数九隆冬的寒风吹得眼睛红肿胀痛,心尖的胀痛却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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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拔下针灸,沈母呼吸逐渐均匀,但面色却回不到之前的红润。
他看着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的沈母,摇了摇头,叹道:“夫人若是再出现吐血晕厥,只怕回天乏术。”
沈婉鸢身子瞬间变得冰凉,眼中满是卑微的乞求:“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夫不知,现下靠药吊着,最多还能撑一个月。”
“还有上月的账,还劳烦姑娘结一下。”
她眉眼低垂,从荷包中取出一枚还贴着喜字的翠玉佩递给了郎中,再次问道:“我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郎中摇了摇头,他指着皇宫的方向,轻叹道:“姑娘既然生在官家,为何不试试那里?”
沈婉鸢眼底闪过一抹黯淡的光。
安顿好母亲后,她冰冷的手指捏着祖父的请帖,一家一家的敲响了朝中部分官员的大门。
祖父曾是朝中正二品礼部尚书,她祈求着祖父曾经的同僚门生能帮帮沈家,救救父亲。
但听到她自报家门的那一刻,每户看门人视她如牛鬼蛇神,唯恐关门的速度不够快。
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每一个人都是蝼蚁。
她难以相信清贫多年的父亲,竟然会与赈灾粮掺假事件扯上关系,这其中一定有冤屈。
沈婉鸢的鼻尖已然泛红,双颊被风吹得惨白,睫毛上还有着几滴晶莹的冰珠,泛红的手指攥着鲜红的婚书。
站在忠勤伯府门前,沈婉鸢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几分希冀,叩响了冰冷的门环。
街巷四下无人,叩门的声响却分外清晰。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敲了多久,鹅毛大雪已然落满了沈婉鸢的发髻,她浑身微微颤抖,心中的一抹希望已然被浇灭,现下只是木然地叩门,抓着这最后一份救命稻草。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她一双杏眸微亮带着几分祈求,沙哑地说道:“沈婉鸢求见。。。”
睫毛上的雪花遮住了她的视线,还未看清开门的是谁,一张冰冷的信笺便甩到了她的脸颊上。
“沈家姑娘,你可莫要再来了,真晦气。”
还未等她回过神,一盆还冒着热气的鸡血倏然泼在了她的身上,浑身的衣衫都被浇透。
沈婉鸢楞在原地,看着面前砰然关上的厚重府门,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受了这般大的欺辱,
她手指紧攥,眉目之间满是愤然,冻得僵硬的手指紧紧捏着满是血水的信笺。
在昏黄的灯笼下,沈婉鸢已然看到了信笺上写着“退婚书”三个大字。
她原以为忠勤伯府会体面的结束这一切,却没有想到苏夫人竟然如此对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