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颐和宫主殿里,萧贵妃进了门内,带来的寒气如实质性的到了苏塘脸上,她能感觉到,萧贵妃其实是极度压抑着脾气。
倦夕给她脱下外衣,宫女们又打了水来给她擦了擦了擦手,她坐在梳妆台前,阖眼似乎在调整着自己的思绪。
“娘娘,明个可要调几个宫女去伺候二皇子?”倦夕一边帮她取下发簪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皇上很是在意二皇子,说不定是内务府主动拨去的,倒不必要我们太操心。”
香炉内的幽香往外溢散,像是白雾般又软又柔,离远了便散尽在四周,置身于室内的人闻入肺里,满身通畅。
萧贵妃道:“那便由着内务府去吧。”
“明明是个冷妃的孩子,怎么偏偏得了皇上的喜爱,果真是皇子更讨喜些么?”倦夕越想心里越呕气,“要奴婢说就是因为那个苏塘,现在皇上倒是不要她了,反而对这孩子起了怜爱,害得咱们里外不是人。”
果真是皇子就更讨喜些么?
这话仿佛在萧贵妃心上捅了一刀,她神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寒冷,可是很快又掩饰了下去,她拿起妆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散下来的发丝。
“若是娘娘当年生的也是一位皇子,再得皇上喜爱,那会受这般委屈?”倦夕忍不住道:“皇上眼下又不来宫里,全拜那边所赐!”
“住嘴。”
萧贵妃愈发觉得头疼起来,几乎要叫她晕厥过去,下一刻又有宫女进门来,说是长公主求见。
她忍不住抬手去按太阳穴,又叫人进来,说起来自从上次因为画的事罚了长公主以后,母女两已经好几日都没见了。
长公主一进门便规规矩矩的给母妃行了礼,道:“母妃,儿臣上次咳咳咳。”
那股熏香的味道愈发浓烈了,几乎一吸入口鼻中,她便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眼睛里都带着一层水汽,恳切的看着萧贵妃。
可萧贵妃却道:“既受不了,便出去吧。”
这安神香是来治她的偏头痛的,她现在头皮里是钻心刺骨的疼痛,又怎会还像以往那般迁就长公主?
“本宫乏了。”她疲倦的道。
“母妃”长公主咬了咬唇,又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萧贵妃瞧着她实在是有些气,一时忍不住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母妃么?本宫养你这么大废了多少的心血,你又不是不知本宫平日里有多少公事缠身,又不是不知道本宫头疼的毛病,从不见得你陪伴一刻便罢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这一通话落在长公主身上,让她小小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她不过是刚刚解了禁足,她想来找母妃说说话的,不想和母妃有隔阂……
倦夕见萧贵妃气成那样,忍不住出声道:“长公主快回去歇息吧,天色不早了,娘娘现在实在是乏了,不若明天再来。”
长公主又咳了两声,抬头看了眼面色冷漠的萧贵妃,没走,“儿臣不是刻意来打搅母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