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第一页考试翻起,账册上首先记录的是罂粟花种植、加工、销售后的利润,以及参与的人。
这本账册记录长达快十年,记录的时间竟然是从1968年开始记录,他们一开始是在云省偷偷地种植着罂粟花,这个身份和西北地区相差十几万八千里地。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一直到今年春节过后,这一本账册又添加了糊火柴盒、折纸盒、新粮换发霉的粮食等的收益,连参与者都记录在册。
谷麦芽越看心里越发沉,这些上面记录的不仅仅是数字和姓名,还是利益及关系网,更是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血淋淋事实。
她深呼了一口气,垂下了双眼,眼底翻滚着几欲喷涌而出的怒气,这怒气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她将这本账册合上,想也没想就直接开了口:“这本账册赶紧交给大哥吧!它在咱们手上没什么用!”
这么一本账册在他们手上,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更何况,还是一个潜在的地雷,随时都可能把谷麦芽好人顾爱国给炸了。
“嗯!等我们仔细把这办公室搜查了个遍,再把账册给哥!”
顾爱国担心自己现在要是下去把账册给顾爱军,他大哥能立即将他和谷麦芽两人打包送出农场。
他们俩要是还想着再找钱票、黄金等,那是连门都没有了。
偏偏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爱国,麦芽,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快开门!”
顾爱军深沉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不明白顾爱军怎么就上来了,难不成是公安局的公安或者是部队的军人来了。
谷麦芽立即将存折、黄金放进了空间里,顾爱国也把账册塞到了裤腰带处。
“哥,你不是在楼下吗?怎么就上来了?还知道我们在这里?”
顾爱国将裙子抚平之后,立即去开了门。
顾爱军一进屋,视线就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见桌椅倒在了地上,所有文件也散落在地面上,就连被单也被扔在了地上。
他额头上的青筋猛跳了两下。
顾爱军抿了抿嘴角,沉声道:“你们动作小心点,看看你们颇有一股砸锅砸灶的做派,连楼下都听到了你们的动静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把这些办公室搞得乱七八糟,等会儿公安局的同志和部队的同志要来调查案件的,可别增加了同志们的工作负担了!快点把这个办公室给我恢复成原样,和我一起下楼去!”
顾爱军此刻后悔他们上楼来了,看看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个办公室折腾成什么了!
谷麦芽朝着顾爱国挤眉弄眼,顾爱国收到信息,清咳了一声,撩起裙子从裤腰带上抽出了那本账册:“哥,你好好看看这本账册!”
顾爱军脸上的表情差点儿就裂开,这小子藏东西怎么就一定要藏在那个位置,就不能换个地方藏吗?
他将顾爱国手中的账册抽了过来,下意识地就问道:“这是什么账册?你们从哪里来的?”
话音刚落,他还要说出的话戛然而止。
顾爱军翻看了好几页,表情异常严肃:“这账册是从哪里找到的?”
顾爱国眨着无辜的眼神,指了指枕头。
顾爱军的视线投向了枕头上,他沉默了片刻后,拍了拍顾爱国的肩膀,语气异常坚定:“来!我们一起再来找找这些办公室里还有什么东西!”
顾爱军此刻是非常信任顾爱国和谷麦芽,看看这两人,估计连老鼠洞都能被他们掏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