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毫无头绪地奔跑着,我总是有些不安地回眸一望,陌蓝墨已经赶上来了,我看见一朵巨大的黑木耳散发着魏紫的毒气,像一只大章鱼一样张在陌蓝墨的身后。?
那木耳的瓣儿比树皮还厚,果真像只章鱼似的,喷着像墨汁一样的毒气,赶在陌蓝墨的身后,这太危险了。只见陌蓝墨脚一蹬,飞一样地踩住了上空的树枝,从后背的包里掏出一把长刀,使劲儿地扎向那大木耳。?
长刀陷入大木耳那紫黑的皮肉之中,一股粘糊糊如黑糯米一样黏的黑色液体从它的身体里挤出来。它停止追赶陌蓝墨了,原地不动地像是在咆哮,立马又收缩回去。?
陌蓝墨转身手一挥,一把白盐撒在其身上,木耳的毒气停止散发,浑身已经融化了成了黑色的黏水了。我猜那黑色的液体是它的血。?
陌蓝墨拼了命的冲上前来,拍了表哥的肩膀急促道:“快走!跟上戚玲!”?
我忍着手腕背上的疼痛,当然也不忘回头看黑乎乎的一片。戚玲举着手电筒在前带路,表哥半搀着我,陌蓝墨在我们身后收尾保护。?
落叶黢黑,枯萎凋零,一阵阵瘆人的凉风拂面袭来,卷起了地上的残叶。漫天飘飞的落叶,带着几丝灰尘朦胧在阴森的空中。?
我听到戚玲在前面对着表哥喊:“你们小心,别踩着那些蘑菇了。”?
“看来我们天黑前是赶不回去的了。这个深林就像迷宫一样,如果没有一定的诀窍,一般人是不容易走出去的。”陌蓝墨边环视着四周围边说道。?
我看着他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如墨般的双眉像剑般的从两鬓间驶去。眼神游离不定,几撇黑发垂落,像夜一样的深邃。?
他继续说道:“戚玲把图纸给我。”?
戚玲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刚刚我抢过的那张图纸,仔细一看。还神乎地把眼睛瞪大了,战战兢兢地说:?
“不好,这个深林是个九尾狐状,必须安静下来研究狐首才能出去。”?
我心急如焚,安静地靠在一棵树下,左手动弹不得。表哥给我揉揉左手,我只把嘴张得老大地忍痛,戚玲在一旁用手电筒照亮,研究着图纸。?
此时已像夜晚,宁静而且漆黑。死一样地沉重。陌蓝墨像个卫士一样站在远处东张西望,显得孤僻的,却是在保护着我们。?
他娘的那个老太婆,下手那么重都差点手要断出来了。我心里骂着,又有些莫名的担忧。陌蓝墨偶然回首一看,又疾步走来,蹲在我眼前,托起我的手看来看去。?
“忍着点。”?
话罢,他摁住我的手,我以为他只是看看而已,没想到突然间他猛的将我那只伤着的手往前一拉,我惨叫小声儿,咬紧牙关的,汗都湿润了脸颊了。?
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是像十指连心般的震痛。还好只是一瞬间,过后我的手便好了,听使唤了,能动了。?
他不仅是个资深的倒斗的,还是个精通脉络的医学者??
表哥问戚玲:“怎么样?”?
戚玲无奈地摇摇头说:“有些难,得那种道士,或是算卦的才摸得懂。”?
“那怎么办?”表哥接过图纸,猛一看也是懵懂无知,就直接塞给我。?
图纸上的确是一副九尾狐的形图,绿色的长点代表的是树,而我们刚刚进来时,是从狐身进来。但是走到现在可能是在九条尾巴中的某一条路。?
但是九条尾巴中只有一条是活路,其他的走下去将会像绕迷宫一样走不到尽头。要么就选择一条正确的尾路,要么就从九尾狐的头部走出去。?
这是个死的方法呀,无论九中挑一,或是绕过九尾和狐身到达狐首,对我们来说都是难上加难。而且,现在已是临近晚上了,更容易迷路;况且,我们现在在狐的哪一个部位都还不知道呢。这月夫人真是狡猾至极,不过没有她,我们反倒更可能出不去了。?
“这可怎么办?”戚玲的脸像黑夜般散失了光白。?
“你们谁有带八卦来?”我问。?
但是所有人都摇摇头,不过倒也是,谁会带那东西来。可是没有八卦方位我们就计算不出来了,我又不会奇门遁甲,八卦术倒是之前从一个伙计那里看了点儿,伙计是下黑白棋的高手,有时候高深莫测,一招秒杀。我对他佩服不已,可是八卦图我没背下来。?
我印象有些模糊,影影绰绰地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八边形,一手拿着图纸,一手拿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