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淑贞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该快马如梭,络绎不绝,用这样多人去请他一人?”
邓开宇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江湖中人的私心运用,各怀机算,谁也不肯落人后……”
童淑贞道:“合力御敌,理该彼此同心才是,为什么还要各怀心机,尔虞我诈,何况这不过是请我师弟出山而已,捷足先登,又有什么不同?”
邓开宇道:“骤听起来,此事却是无甚重要,但个中实有重大的不同之处。”
柳远道:“邓兄可否说个道理出来,使我等一开茅塞。”
邓开宇道:“此事简单得很,因为杨大侠乃此时武林公认的盟主领袖,虽然他谦辞不就那盟主之位,但整个武林中,却是人人存有此心,此刻江湖上纷乱已起,杨大侠势必被拥出主持大局,如若有一门一派把杨大侠敦请出山,天下各方群雄,势必都将登门就教,这一派,如是在武林中毫无地位,亦将因而声名大噪,若是大门大派,也可增些光彩。”
童淑贞道:“原来这其间还有这些道理。”
邓开宇道:“这就是武林中人,纷纷赶往水月山庄的用心了”
童淑贞道:“唉!他们想不到赶到水月山庄之后,看到的只是空阔的庄院。”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武林同道这般推崇我杨某人、只怕我杨某人要使他们大失所望了。”
邓开宇道:“独木难支大厦,杨大侠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于对付那陶玉。”
杨梦寰神情肃穆,目光缓缓由邓开宇脸上扫过,道:“在下已和那陶玉交过一次手了。”
邓开宇神色聚张的问道:“杨大侠定然胜过了那陶玉。”
杨梦寰道:“他招数比我精奇,我内力胜他一筹,交手的结果,两败俱伤,只不过他伤的比我更重一些。”
邓开宇道:“在下冒昧赶往水月山庄,原为那多情仙子的事,那多情仙子的事已然了解,陶玉却重出江湖,我想那天下群雄奔水月山庄一事,定然是为了陶玉重出江湖……”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请恕兄弟用的私心,恭请杨大侠到我们邓家堡一行,再由家父出面,用你杨大侠的名义、邀请天下群雄,聚会我们邓家堡中,共商对策,不知杨大侠意下如何?”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目下纷争已起,就是兄弟不愿插手,也是难以逃避了。”
邓开宇道:“杨大侠答应了?”
杨梦寰道:“邓兄如此宠邀,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必待内人醒来之后,才能上路。”
童淑贞心中一惊,急急蹲下身子,无限关心的问道:“沈师妹怎么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没有事,她这几日来,太过疲劳,一直未得片刻休息,此刻倦极熟睡,这一觉不知要睡到几时才醒。”
童淑贞道:“唉!沈师妹心地纯洁,有如天使、但她一生中所受到的折磨痛苦,却是无计其数,师兄这般疼爱于她,也算是上天有眼了……”
她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但修然住口,缓步行向丈余外一丛深草旁边,盘膝坐了下去。
杨梦寰心知她感怀际遇,无限神伤,被陶玉始乱终弃,又被逐出了昆仑门墙,身受之苦,际遇之惨,可算是人间一等苦命人,设身代想,亦不禁黯然。
邓开宇轻轻一扯柳远衣袖,两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一丈开外,静坐等侯。
直待落日将沉,天近黄昏之时,沈霞琳才由熟睡中醒了过来。
她舒了一下双臂,睁开了惺松睡眼、哎哟一声惊叫道:“这样晚了!”
杨梦寰笑道:“你快睡了一整天,很多人都在等你。”
沈霞琳星目转动,四下打量一阵,果见邓开宇,童淑贞等都在望她微笑,心中大感不安,微带羞意的道:“你怎么不叫我呢?”
邓开宇急急道:“我们等待不久,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杨梦寰笑道:“那陶玉已得归元秘笈上乘武功,虽是受伤不轻,但疗息也必很快,咱们亦该早些动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