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小人幸不辱命,已按娘娘吩咐的赐下了珍宝,那白姑娘还让小人替她向娘娘道谢呢。”来福一回了宫里,就有元宸宫的宫人请了他,如今正行了大礼,跪在地上回话,还把当
日在白家遇着了朝国夫人朱氏等人去白家下聘的事儿说了,就着这事儿拍了个马屁:“娘娘和夫人真不愧是亲母女,这日子都想到一处去了。”
“是吗,”林秀脸上到底笑开了,连连点头:“你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来福忙道:“给娘娘办事是小人的福分,谈何辛苦?”
去那么个破落的地方,村里头的人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算是村长,也早早在一旁候着,给他们点头哈腰的,恨不得当祖宗供着。
倒是那白家的男人是个识时务的,闺女嫁了个这般好的人家,也不骄不傲的,去之前他还以为这些人会用鼻孔出气,一朝飞上枝头后会抬着下巴看人,倒不想,还是个清醒的。
不过这也得归功于皇后娘娘才是。
娘娘这般人物,乃是那真凤转世,她的嫂子,咋也不会那般不堪不是?
来福一行人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原以为这一趟子轻松得很,只在临走时,还是遇到了意外。
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上头林秀已经把他的神色给看在了眼里,随口问了句:“这是咋了?”
来福肚子里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回娘娘,是小人们在回程时遇到了几个撒泼的婆子。”他本想说几个不长眼的,但话到嘴还是拐了个弯。
毕竟,上头的主子们再咋个不合,他们这些下头伺候的确不能透着点轻视。
“哦,是。。”林秀正要问,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一家人。
老林家的。
整个林家村,他们林家除了跟白家有关系外,就只有跟老林家有恩仇旧怨了,她倒是来了两分兴致:“朝你撒泼了?”
来福小心的撇着,见娘娘脸上了悟过后又浑然不在意,当即也放开了些,附和着:“可不是,小人们正走着,那几个婆子就挡在路上又吼又叫的。”
确切的说是躺在路上打滚,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说甚娘娘飞上枝头就看不上人了,他们这些有血缘的人半点便宜没占着,全让外人给占了,赏赐东西给外人也不知道给他们点,骂骂咧咧的一会指天一会指地,还是赶来的村长叫了人把这几个婆子给撵走了才是。
过后,林村长一直告罪,说是村里人没见识,见到那玉器珍宝晃花了眼,这才走火入魔了。
这说辞来福当然是不信的,但娘娘赏赐下去的珍宝字画确实都是上好的,一箱箱抬进那白家院子时,来福耳朵里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惊呼,这些都是些村民,没见识过,红了眼也是可能的,但更多的理由,来福就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宣出口了。
说白了,要不是怕这几个泼妇真跟娘娘有啥牵扯,敢在他跟前撒泼的,早就安个理由让人打一顿了。
林秀听完,似笑非笑的弹了弹手指:“这种阻扰皇恩的剃头子最是让人不喜,半点不肯安分守己,往后再遇上,直接打出去就是,你说是吧。”
来福一怔,随后连连点头:“是是是,娘娘说的是。”看来他还是猜错了娘娘的意思了,娘娘哪里是跟那几个疯婆子有啥牵扯,就算是有牵扯,也只怕恨不得跟他们撇清了翻个脸才是,早知道,他就让人打上一顿,看这些人还安分不安分!
来福退下后,当着雨晴几个的面儿,林秀没丝毫伪装,啧啧两声,一脸的可惜:“这来福,脑子挺聪明的,就是想得多了点。”
这种人未免太过谨慎,生怕沾了是非,在宫中这是非之地,倒是能明哲保身,但是若想要投靠谁,这种万事不沾的性子就难以让人当成亲信了。
雨晴待她说完才接口:“娘娘说的是,不过这来福一贯性子就这般,所以陛下才任命他时常在宫外行走。”
“这倒是。”
主仆俩正说着,雨霞从外头走了进来,手中还捧了一摞折子,放在林秀跟前儿的案上。
“这是。。。”林秀指着那一摞问道。
雨霞挨着摆好,回她:“娘娘,这是需要定夺的命妇品级的折子,”他在右边指了指,又指着左边那一摞道:“这里是内务司送来的宫中一应花销的账目和采办。”
当皇后也并不是翘着腿被人阿谀奉承或者只受嫔妃们行礼问安的,皇后乃天下女子表率,统御全天下的妇人姑娘,一般的命妇品级定夺都是由皇后来定,后再由皇帝下旨册封,当然,也有朝中重臣或立了功的官员,皇帝也可当廷直接下旨。
而内务司这头,如今还是归礼部管辖,由礼部安排的人手每日给宫中采办,造成册后交由皇后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