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雾将此话撂下,颔首示意自己有要事在身。
裴少韫这次不再拦下她,待人走后,来到案几前,遥想刚刚的少女书写的一举一动。
不免捻起江絮雾刚刚握笔的紫毫。
门外的宋一推门而入,拱手朝裴少韫鞠躬。
“大人,跟在江小娘子身后的人,需要撤掉吗?”
“不需要,继续。”裴少韫将宣纸铺开,字迹遒劲,锋利中藏了几分戾气,可唇角的笑意并未退散。
宋一见此,犹豫地道:“那大人赠送江小娘子的几间铺子,需要我们安插……”
还未说完,裴少韫从容不迫地道:“不用。”
他深谙温水煮青蛙,心知江絮雾对他有戒心,于是出此下策,徐徐图之。
若是不成。
裴少韫划出一道锋利的笔墨,随意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在书篓,少了几分乐趣,于是搁下笔墨,让宋一将笔毫收起,随后他咳嗽一声,闲庭若步地从醉仙楼,来到大理寺府。
大理寺的牢狱中,裴少韫换上紫色圆领官服,耳边传来犯人们哀号声。
身为大理寺少卿,他早已习以为常,走近时他便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因身体尚未痊愈,咳嗽了好几声。
待他走到最里间的牢房,就看到穿着囚服的江辞睢正倚靠在角落,身上穿着囚服,阖眼小憩。
这几日江辞睢遭受了几番问押,因太子的缘故,他倒是没受多大的苦,但在牢房比不上外头,他走进还能闻到几分腥臭混杂着血腥味。
“江大人。”裴少韫命人打开牢房的锁,狱卒乖乖将牢房大门打开,而江辞睢正阖眼,听到动静,掀起了眼皮子,正好看到身体未痊愈的裴少韫,竟然来看牢房来看他。
“裴大人,怎么有空过来。”江辞睢虽不待见他,但必要的客套还要维持。
“我是来见见裴大人,毕竟江大人出事,让令妹好生担心。”裴少韫见他四肢都被镣铐锁住,像是被困住的野兽,而现在听闻这话,江辞睢的双手明显被捏紧了。
“谁告诉我阿妹这件事。”他明明记得他叮嘱过江府的任何人,不允许告知他的实情,甚至还威胁了他父亲。
他父亲听说他受伤,马不停蹄地来到牢房,听到他一心担心江絮雾。
江父明显要被气晕了过去。
“你不担心我们三房会被你连累下去,你反而一个劲担心你的妹妹。”江父勃然大怒,要被眼前的不孝子给气死。
江辞睢还自认没问题,拧着眉头道:“我关心我阿妹,有问题吗?”
“如果父亲要是敢告诉阿妹,我出事的消息,大不了我将三房全部拉下马。”江辞睢火上浇油,气坏了江父。
知道他是说气话,可又担心他为了江絮雾,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气愤地让人隐瞒此事。
这也因此江絮雾找人问不出什么。
这也正好被裴少韫寻到了机会,让江絮雾来见他一面。
裴少韫思忖原委,轻笑地说:“我也不知。”
江辞睢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视他,对他各种怀疑,“既然如此,我阿妹眼下可好。”
“令妹并无大碍。”
“多谢裴大人告知。”江辞睢被锁住手脚,鞠躬道谢时,锁链拖拽,发出清脆摩擦声。
裴少韫劝阻了他的谢意。
“江大人并不用客气,我只是顺手一帮,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