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人来疯,开始脱衣服。
狄秋鹤瞪大眼,刚触地的脚滑了一下,身体一个不稳又倒回了床上,内心又惊又喜又羞涩,视线往旁边挪开,两秒后又忍不住挪回来,看着他慢慢露出来的身体线条,磕巴道,&ldo;你、你脱衣服干什么?难、难道你、你想……&rdo;
贺白把脏衣服丢他一脸,拿起睡衣没好气的说道,&ldo;你不累我累,我现在只想休息,不想出去乱跑。你去叫外卖,我洗完澡出来想吃。&rdo;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咔哒。
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狄秋鹤屏住呼吸拉下脸上的外套和t恤,耳朵红脸也红,挣扎纠结两秒,快速埋头在贺白的衣服上蹭了一把,然后自觉猥琐的从床上爬起身,严肃了表情,找到手机给王博毅打电话,&ldo;王助理,去买点吃的过来,要好消化的。&rdo;说完挂掉电话,瞄一眼床上的衣服,手指抠了抠睡衣衣fèng,又扑过去小心把衣服收起来,搓啊搓,揉啊揉,眼神闪烁。
既、既然小狗仔很累了,那、那夜市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今天是他和小狗仔同床共枕的最后一晚,确实不能随便浪费,要好好珍惜还能呆在一起的时间……等等,最后一晚?
羞涩欣喜兴奋激动等情绪秒速消失,被不舍和伤感取代。
他愣愣放下怀里的衣服,顿了几秒后,肩膀慢慢垮下,侧头看向衣柜边贺白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眉眼也拢拉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小狗仔居然就要回去了……
贺白洗完澡出来,就见之前还精神得不得了的狄秋鹤迅速萎顿了下来,像一只气没充足的气球一般,软塌塌的歪在窗边的沙发里。
就这么想出去玩?不让他出去就丧气成这样?
贺白挑眉,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是年轻人,一时一刻都闲不下来,和他这种伪年轻人真中年人不喜欢乱折腾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ldo;生气了?&rdo;
他走到狄秋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探身从台子上拿了一罐饮料和一罐啤酒放到两人中间的小桌上,然后把饮料推到狄秋鹤面前,自己则拿起啤酒,晃了晃问道,&ldo;喝一杯?&rdo;
狄秋鹤侧头看他一眼,伸臂抢走他手里的啤酒,起身给他也换成果汁,歪回沙发里,情绪低落的说道,&ldo;你明天还要搭飞机,今晚就别喝酒了。&rdo;
贺白敲了敲饮料罐,抬眼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抬臂撑在桌子上,微笑问道,&ldo;你这样子……舍不得我走?&rdo;
狄秋鹤拿果汁的手顿了顿,侧开头不看他。
幼稚鬼。
贺白眼中带上丝笑意,伸手拿起饮料与他手边的碰了一下,安抚道,&ldo;下次有空我还来看你。&rdo;
想了想,又说道,&ldo;秋鹤,你现在的朋友还是太少了,除了我就只有姜秀文,这不好。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里虽然难有真心,但难有不代表没有,你可以试试多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rdo;
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狄秋鹤在不自觉的自我封闭。这个封闭不是指自闭或者其他生理或者精神上的疾病,而是指狄秋鹤在不自觉的排斥与他人深交。
狄秋鹤在剧组人缘很好,所有工作人员提到他都是夸赞的神色,搭戏的演员也总是哥俩好的过来和他说话对戏,但贺白在旁边看得明白,狄秋鹤在用面具防备着他们、在有意识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控制在&ldo;比较相熟、关系还可以的同剧组演员或工作人员&rdo;的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