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君在原地无言了片刻,随后假装掏腰包道,“您说什么?两百块?”
“请不要无视那个万字。”
“……您还是把我卖了吧!!”
两百万,这么大的数额在童夏君的二十年生涯里从没出现过,她唯一对百万的印象就来自于少年时代看过的总裁小说,那些男主的鞋底价格也就这个数吧。
现在,她只想穿越到那些小说里,拔掉男主人公的鞋底再跑回来甩到校长脸上。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想想了,眼下的她只能头冒冷汗,寻思着怎么面对这种荒谬的要求。
看见她窘迫的模样,校长自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童老师,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于现在的你来讲,的确是强人所难了一些。”
“那……给我降点儿?”
“十分抱歉,这个是学院历来的硬性规定,向来不允许例外的出现,如果你觉得困难的话,可以选择不辞职,这样我们双方都好商量。”
“……”
童夏君可算看清楚了,这个学院里不但有重重陷阱,还有无数的黑幕。要么赔偿他们巨款,要么便安安分分地任他们差遣,自己亲笔签的哪里是合同,分明是一张卖身契!
“你……”即便这么说,但这一切毕竟是她一时疏忽而亲手造成的,童夏君觉得自己哪怕有满腹道理,也敌不过面前的白纸黑字。
她只能干瞪着校长脸上的镜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组织出一句让自己占理的话,神色渐渐焦急起来。
校长则是给她下了逐客令:“不如这样,童老师你先回自己的画室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权衡一下利弊再作正确的打算,也许看到自己可爱的学生后,会改变一下想法呢?”
真是好主意,这样一来,自己的想法便可以从辞职离校变成放火烧山呢。童夏君越想越憋屈,她一拍桌子站起,气鼓鼓地离开了这个令她生气的地方。
……
墨安觉得,自己的老师离开教室的时候是怒不可遏的,可当她回来的时候,这种愤怒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加且化作了另一种怨气,将她的人形外壳层层包裹,变得犹如丧尸进门一般。
“砰!!”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开门声,童夏君又回到了这个画室。
巨响使得讲台上熟睡的人浑身一惊,阎承阳几乎是立马睁开眼跳起,一脸警惕地冲着门口的童夏君作出防守姿势。
看清楚来人后,他放松下戒备,一脸不满地嚷嚷道:“干什么??大白天的你想吓死人啊?”
童夏君本来就没怎么消气,这会又听见这个一切事故的罪魁祸首发话,心中的不爽更甚,她一改之前的畏惧,恶狠狠地回视着阎承阳,似是要把他瞪出个洞。
“你这表情让人很不舒服啊,”阎承阳不甘示弱地回应道,“怎么?又想跟老子打一架?”
眼看着两人之间又要冒起硝烟,墨安实在不想再在画室里感受这种危险的战争,他干脆插嘴道:“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去哪了啊?”
童夏君这才收回怒视的目光,泄了气,幽幽道:“别提了,老师刚进行了无产阶级的斗争,然后被资产阶级打败了。哦对,我就是那个无产阶级。”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老师你吓到我了,”墨安用一种动之以情的语气安抚道,“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不再给我们上课了,这样子多不好啊。”
“怎么可能不……”
话说到一半,忽然间,墨安的话化作了一道灵光,在童夏君的脑海里噌地闪过。
不来上课??
这道灵光让她一瞬间豁然开朗,她顿时就想到了一个绝妙无比的主意。
“墨安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就……”
领悟到了什么的童夏君几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用力地在黑板上写了两个端正的大字——放假。
头一次利用教师身份给学生们放假,童夏君心里解气之余还有点暗爽,她洋洋洒洒地写完粉笔字,将粉笔抛掷一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画室。
室外的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藏匿许久的太阳终于从云层后渐渐显出,将暖意的光线照向地面,地上积蓄的雨水随着阳光渐渐挥发,空气里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息,整个环境的温度也十分的清爽宜人。
她无心欣赏这样的好天气,只顾埋头走人,原以为门口的保安处会有人阻拦她,可事实上学院大门的四周空无一人。她做贼心虚地将铁门拉开一道缝,环顾四周确实没有一个人影后,一个闪身跳出了门外,离开之前还朝着学院的石碑做了个鬼脸。
破学校,死也不会来了。
进了家门后,童夏君才整个人放松下来,脸上也渐渐挂上了得逞的笑。只是她这次突然的早归,使得家中的人吓了一跳。
邵潇差点没抓稳晒着的衣服:“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被领导骂了??”
“妈……你能不能别老朝着损我的方向考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