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政再不懂厨也知道,正常的鸡跖蒸煮出来绝对不会有那般香味,就像是某种神奇的香料加在其中。
少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啃鸡爪时的清凉舒爽之感已经淡去,但到现在,腹部绞痛再也没出现过。
按照他发作后心里的估算,疼痛暂歇后是不可能这么久还没继续发作的。
应当一次比一次猛烈,这个毒就是让他饱受折磨后再丢命。
“公子!公子!姜老医来了!”阿钟嚷着嗓子,火急火燎地抓着一个老头儿的手给赵政行礼。
姜老医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认出眼前的少年似乎和太子丹有些交情。
他早已不随便给人瞧病问诊,要不是太子丹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他一命,又帮他孙女落了葬,他才答应有时给太子丹带来的人几分面子。
“我们公子应该是中毒了,您快给公子瞧瞧!”
姜老医闻言深深皱起眉头,中毒?观面容完全没有迹象啊。
跪坐在榻上,姜老医捋着胡子闭目搭起了脉。阿钟紧紧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下一秒说出什么毒已深入骨髓不能治的话来。
赵政面色无波,淡淡地看着。刚才若是什么也没吃,可能现在还有几分紧张,现在医工搭脉,或许只是来验证他的猜测。
“奇怪,你这不像是中了毒啊,可又不像是没中毒。”姜老医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沟壑更深,钻研医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症状也算是见了不少,可还从没遇到过这般脉象。
阿钟急得团团转:“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这话不等于啥也没说吗?”
依他看,这老头儿要是医术精湛,早就被请到王宫里去了,再不济也能开个草药铺子,哪会天天蹲在街市上呢!公子怕是被太子丹给骗了,相信这老头儿能解毒。
眼睛都盯得酸了,阿钟才瞧见姜老医缓缓放下了手,神情郑重道:“方才老朽没有说错。公子原先应当是中了毒的,一种发作时间久、不用入口便能起作用的味毒。然而现在,公子应是安稳无虞的。”
老医面容严肃,像是要质问些什么,出口却是:“既是公子已有解毒之物,又何苦叫人如此匆忙地将老朽捉来,害得老朽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一旁的阿钟目瞪口呆,看看赵政又看看老医,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就来回这么快的工夫,公子自己就把毒给解了?
“待会儿送姜老医回去,从库房拿双新鞋作为赔礼。”赵政抓住重点。
姜老医一噎,眼神飘忽纠结:“那个,公子小小年纪,是得了什么解毒圣物?依老朽的眼力,这毒本来势汹汹,怕是不好解,就算是依照方子喝药,也得过个三五日方能痊愈。而您身上,似有解毒余香?”
“偶然所得,并不知其为解毒之物。现下已进了肚子,也算是阴差阳错。”赵政淡淡几句话带过。
姜老医也知道问这个有些冒昧,却还是打心底里惊叹于这圣物的功效。
能在片刻之间消除体内残毒,并同时治愈肺腑,哪怕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医官也无法做到,原来那传说中的神灵圣物,也许真的存在。
赵政眼神示意,阿钟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腆着脸笑着送人:“让您老颠着跑了,阿钟的不是,给您选双好鞋穿吧,这边走。。。。。。”
耳边渐渐归于沉寂,少年的心可全然不似面上那般冷静。
吃个馅饼两日未眠,来个镜子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