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鎏金步摇是先皇后娘娘的私物,荣掌柜如何得知这是宫中之物呢?
陈潜来不及多想,面对荣妈妈的逼问,如今只能如实告知。自己的身世他从未刻意隐瞒,只是定远侯府与京都都已经是过去式,陈潜自来了洛城有意与陈家、与陈潜划清界限。
阿千此时也是看着陈潜,神色慌张却强装镇定地询问陈潜的意见,见陈潜点头,示意可以说之后,阿千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阿千来说,最怕的就是提前从前。
与现在截然不同的陈潜。
“此簪,确实出自宫中。”沉默半晌,一句话说出口阿千深吸一口气,公子都能放下了,对自己来说更没有那么难。“这簪子,是公子出生时先皇后赏赐,赠与未来夫人的。”
“公子。。。”回想往事,阿千一度哽咽,再度提起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陈潜,如今的陈潜一无所有还患哑疾。
阿千再次看向陈潜,之间公子只是微笑端坐。
可能公子真的放下了吧。
“公子本名陈潜,或许荣掌柜该听过,定远侯陈府。”
“你是陈渊那莽夫的儿子?”荣掌柜的反应在陈潜的意料之外,但陈潜还是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老子坏话,貌似不太好,荣掌柜咳了两声喝了口茶掩饰尴尬,看陈潜面色并无波澜才继续开口。
“果真你就是陈家那个死了的陈三啊。”看荣掌柜的样子似乎对于陈潜的身份并不惊讶,定都定远侯府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说是比得上一个异姓王也不为过,寻常人听到都是恭恭敬敬,荣掌柜却不以为然,还能有心调侃一番。
陈潜无奈笑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荣掌柜认出红宝石鎏金步摇开始,陈潜便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如今看她对京都对陈府的事算是了解,陈潜并不讶异,却对她更加好奇了。陈潜自然不会以为,自己少年时的威名,已然传到洛城来了。
“陈公子勿见怪,当年定远侯府陈小公子天纵英才谁人不知,竟然才晓得原来陈小公子就在我身边,如今看来当年传言不虚,陈公子果然是才华横溢。”
这些夸赞的词陈潜从来就不屑一顾,如今更是愧不敢当。
“只是当年事出突然,京都传出陈小公子已然身故的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荣掌柜喝了口茶,笑看着陈潜。
“当年一事除我家中人鲜少人知,前兵部侍郎傅泾与我家侯爷交恶,便心生妒忌在夫人采买的糕点中投毒,我家公子误食有幸捡了一命,却得了这失语症,到如今。。。已四年,公子不曾开口能言。”
当年傅泾投毒一案被先帝按下来,私下处决了傅泾,所以知道内情的人极少。
“公子患了哑疾,定远侯府再没有往日的威风,侯爷认为我家公子不成器,便不配是他的儿子,就打发了公子来洛城。对外便说。。。便说公子中毒,寻遍天下名医仍旧无解,已然身故,这才有了外界的传闻。”
陈潜是去了京都才知道,原来大家眼中的陈潜已经死了。阿千不同,这几年虽在洛城却也一直关注着京都的消息,得知人人皆传陈潜已死的时候,气愤的恨不得杀回京都,告诉大家陈潜还活着。
“所以我家公子,如今叫陈时元,与京都那个定远侯府,早已没有了关系,自然谈不上父母健在,来为公子张罗婚事了。”
要是在以前,阿千定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说侯爷和夫人,只是如今不同,他不像陈潜那样的胸襟,只将定远侯府厌恶透了。
“原来是这样。”结果阿千添的茶,这一来二去荣掌柜也算是了解的清楚了,与自己心中猜想其实大差不差了。
晚月那丫头的心意荣掌柜自然知晓,这些年也把晚月当做亲生女儿,陈潜这人荣掌柜本就看好,无意阻拦二人婚事,不过是为了打探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