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想让他看,要是只是休闲娱乐就算了,关键是秦笙这家伙一看起来可能再回神就已经天亮了,所以秦钰只能紧紧限制着,不过还是给秦笙留了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
打开另一边的床头柜放进去,不仔细看,里面也已经放了十几个平板,秦钰也只是笑了笑想着他们家这小弟弟又怎么千方百计攒钱买一个平板的苦逼样子,然后愉快的睡着了。
而这一睡,竟是难得的深睡眠,即使当初刚刚整顿好秦家的时候,疲惫至极的秦钰,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这么深。
当年的秦家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安稳,旁系层出,那个时候的秦钰身体还很好,少年的他总是唇瓣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一般,睡眠也好的很。
只是那个时候是不敢睡,说是去环游世界的父母被家族中所谓的大爷爷派去的人杀死,要不是父母安排了可靠的人在国外接应,要不是家族遗嘱上写着财产只能传给嫡长子,那个时候,可能秦钰就已经没有命在了。
十岁出头的少年,本该是最淘气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秦钰就已经明白了太多的东西,因为他还有着两个血亲的弟弟,身为大哥,他应该保护他们。
而那个时候,装傻就是最好的办法,假装依恋那个不知道隔了多少血亲的爷爷,由这个人代理着属于他的财产。
然而这样还不是最保险的,因为他不是那个人的血亲,他看似慈祥的眼中总是闪过对他的杀心,所以秦钰没有坐以待毙。
他变得很快,由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一步一步的变成了一个可以手仞仇人的人。
那样的日子是艰辛的,他从解剖死掉的老鼠,然后去杀猪场杀猪,一点点忍着恶心,最后到面无表情甚至可以微笑的看着一个人死去。
那个老人对他防备的很厉害,即使他表现的特别无害,白天都在课堂上睡眠而过,甚至嚣张的惹事打架,就算如此,也没有让那个人完全的放下防备的心理。
所以秦钰在父母留下的那个人的帮助下躲过第一次暗杀的时候,直接给老人的儿子下了套,死在女人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的死法了。
很自然,完全没有暴露呢,毕竟那个夜晚,秦钰在乖乖的睡觉。
或者可以说,唯有那个晚上在乖乖的睡觉,平时的晚上,只能躲在衣柜的里面打着最小的手电筒看着书,衣柜的缝隙被牢牢的塞住,需要小心翼翼的将光线遮掩起来,可是也不能完全不注意,要防备老人的查夜。
那个时候秦钰就明白的,如果只是他的那些小计谋而没有充足的知识,他是没有办法斗过这个人的,即便是斗过了,他也没有办法守得住秦家和他的弟弟。
秦铮在他的百般哀求下被送进了部队,暗杀随时跟随着他们,各种各样的意外,秦铮能不能活下来也要靠运气和努力才行。
有的时候秦钰也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想要就此放弃,那柔软的床榻在黑暗中无比的诱人,可是死亡的紧闭时刻悬在头顶,容不得丝毫的疏忽。
那段时间是秦钰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日子,却也在他黑暗中迎来了他的光明。
那个总是想要杀掉他的老人被烧成灰撒进了大海,秦钰祝他来生能够心胸和大海一样的宽阔。
就在那之后,秦钰没有再动那人的子孙,只是当时经历惨烈内战的秦家,已然如同破烂的大船将沉不沉了。
如果就此毁灭,秦钰也不会在意,只是不管是黑道白道,秦家的仇人都相当的多,没有势力,就没有办法生存。
与其整修那条大船,不如重新建造一艘自己的来的畅快,那条破烂的船被秦钰沉进了大海,连带着那吸附在上面的人们,而秦钰新建的船,虽然刚开始有人也想要占上点便宜,但是在每每受挫被剁掉手的时候,就有人知难而退了。
原来的老宅被舍弃,这座新建的巨大的别墅才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家。
秦家虽然现在已然在稳稳的航行,只是大海宽广无涯,掌舵的人又怎么能随便的打个瞌睡什么的呢。
所以即使现在看着表面安稳,秦钰却也再不能陷入深睡眠,也不知道是当年伤了根基,还是因为现在的时刻警惕。
真的很难得呢,秦钰的思维还在游动着,努力想要清醒却无法抵抗困意的侵袭和舒适感,就像是在母亲肚子里时一样的舒适。
仅此一次,秦钰的思维发出舒适的叹息,就此沉睡过去。
床头的珠子光华流转,只是一个眨眼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后,连同着房间里面熟睡的人都不见了。
秦钰睡了一个好觉,甚至在醒来的时候身体惫懒的想要伸个懒腰,只是身体动弹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眸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陷入了一瞬间的呆滞。
不是因为在野外的缘故,若是仅仅在野外,最多也就是绑架,要么要钱要么报仇,总是能逃脱的,秦钰呆滞的原因是看到那在面前挥舞着的小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个婴儿的手。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那婴儿的手就是他的手,换算一下,他现在是个婴儿。
难不成是一觉睡得死后投胎了?说好的能活到四十岁这也太快了吧,或者是前世作孽太多,所以出生了也被抛在荒郊野外。
虽说现代不容易见到狼,但是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挺容易被野兽吃掉的啊,秦钰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目前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