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作了长约半小时的个别谈话,当面指派由我负责领队,带同十七位同学到上海参加工作的。
其时,前任「上海区」长周道三(伟龙)先生,因不慎失事,已经离职他去,所遗职务由副
区长兼行动总队长赵理君先生暂代,后来终由王天木先生来接任。计算时间,王先生是由天
津来,我和同学们则一路经由金华、温州渡海来,差不多是同时抵达上海。我们同学十七个
人分住公共租界及法租界好几家旅馆,候了十多天,纔与当时的区书记郑修元先生取得联络。
接触的结果,我被留下来在「上海区」担任情报编审工作,其实那时候我毫无工作经验,无
非是跟着前辈同志们学习而已。另外,则有唐与元、张学礼、张毓檀、吴菊生(现在台)、
杨继志、张维贤等六人,也分别派任内外勤不等。最令人惋惜和痛心的,是其余狄玺庭、李
玉顺、刘士愚、丁履敬等十位同学都被分发到「忠义救国军」去服役。不料他们一行人,因
为出发路线与地形不熟,又不谙上海方言,可能穿著打扮,身份掩护也做得不够妥善,纔一
渡过黄浦江,踏上浦东地面,便被日本兵与伪和平军所诱捕,内中除了丁履敬见机,侥幸逃
脱外,其余九人竟同时惨遭杀害。这些位同学都是大好的爱国知识青年,他们一腔热血,献
身革命,在后方接受了严格的训练,竟然一天工作都还没做,就平白牺牲了生命,做了前驱
的「无名英雄」,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们的死毫无代价,真是死不瞑目!每想起他们
的声音笑貌,一个个如在眼前,便不禁心痛如割,哀悼无已!
比较地说,我总算是一个幸运者。在「上海区」工作不到半年,自己的本位工作渐渐「上
路」,眼看敌伪与租界当局对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而我们的组织本身也似乎有些老化,许
多地方都有欠健全,缺乏了一股新锐的朝气和旺盛的企图心。为了整顿组织并顾虑安全起见,
大家无不小心翼翼,有临深履薄之感。所以这一阶段,「上海区」的工作,可以说毫无开展。
万万想不到,就在这年(民二十八)的七月某日,「上海区」内部领导阶层突然发生巨大变
故,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人手足无措。无疑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直接威胁了「上海
区」的存在。所幸这次事变扰攘了许久,也由于同志们趋避得宜,终于平息。随后在是年八
月陈恭澍先生来接长「上海区」。局面终慢慢稳定下来。他收拾残局,重整旗鼓,不久,「上
海区」的工作便提升到另一个新的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