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重要,万一有个风吹草动,那还得了。幸而此函并未落入龙云之手,总算无形中化解了
一场天大的隐忧。
汪某当然并不就此死心,不久终于在日本军政官员的接应下,由河内把他护送到上海,而一
个出卖国家利益的伪政权,于焉在加紧酝酿扮演中。
再说笔者调回重庆后,受到自参加工作以来从未有过的冷遇,在个人感受上认为,这就是上
级给予我的一次严厉的「精神处分」。过了一个月,奉派代理局本部第三处处长,也一无建
树才再调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受训。结业那天晚上,蒙戴先生召宴,酒足饭饱之后,被单
独引至别室,以不咎既往的胸怀,又交赋了我新任务。这一次是派到上海去,先要紧急处理
本身组织上所发生的问题,再就是要继续执行制裁汪精卫的工作。此行虽然可以掩护在外国
租界里,但那毕竟是日军的占领区。前途多艰,是可以预料的。
在我尚未到达上海之前的这一年的七月中,上海地区的工作单位突遭破坏,而且风声鹤唳,
危机重重,仍处于敌伪势力的威胁之下,一切工作活动均已瘫痪,而先我调到上海的王鲁翘
兄,此刻已被拘捕,整个工作环境异常险恶。
可以说,从我一只脚刚刚踏到「上海滩」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进入紧张状态中。我警告自
己,这以后,可要小心翼翼的和他们周旋一番了。
第七章临深履薄锲而不舍(一)失败之苦是非常折磨人的
今年年初,奉召从天津转上海到香港,和这一次奉召从河内经海防到香港,虽然一样都
是单人孤旅,海上来去,却是逈然不同的两般心情;来的时候是满怀希望,无限信心,回去
的时候则恍然若失,一片渺茫。失败之苦,是非常折磨人的。前文说过,我有勇气承担的责
任,这可不是一句充门面的话,实际上,既然自知失误,有辱使命,当然责无旁贷,也就只
有准备接受工作检讨,该责该罚,悉转上级处分了。
这与民国二十年在平津制裁石友三一案未果,因节外生枝而导致畏罪弃职的那一遭完全
不一样。那时,在意识上总认为是为工作而背上黑锅,如果不待查明真相就被加上一个「绑
架勒赎」的罪名。(详细情节见「北国锄奸」第四章),不但太冤枉,自己心理也委实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