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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小春答道：&ldo;不好说。&rdo;黄柯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

小春以为自己把她吓坏了，问道：&ldo;还有什么话要说吗?&rdo;

黄柯好奇地问：&ldo;你究竟干了什么?究竟有多人想弄死你?&rdo;小春不想跟她解释，于是喝斥说：&ldo;闭嘴!你管得着嘛!&rdo;黄柯委屈地抠弄着手指，眼睛里噙着泪水。小春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他退了一步，说道：&ldo;好吧，好吧，除了这个问题，你还想知道什么?&rdo;黄柯的脸上突然多云转晴，嬉皮笑脸地问：&ldo;我想知道究竟还有谁不想弄死你!&rdo;小春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说：&ldo;都是落难的小伙伴，你还能不能友好地交谈了!&rdo;黄柯挤眉弄眼地看着小春，撩起了衣角，娇气妩媚地问：&ldo;你想怎么个友好的方式?&rdo;小春吓了一跳，问道：&ldo;你想干吗?你有病呀!&rdo;

黄柯抛了个媚眼说：&ldo;我有病，病得不轻。我感觉身体好热，脸好烫，我无法呼吸了，我患上了一种叫&lso;斯德哥尔摩综合征&rso;的病。&rdo;

小春马上将车窗打开，让黄柯透透气，他不解地问：&ldo;这都哪跟哪呀，什么&lso;企鹅哥综合征&rso;。&rdo;

黄柯解开了两颗衣扣，白皙的胸部若隐若现。小春捂住了眼睛，说：&ldo;我警告你，我可是正经的绑匪，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道德。&rdo;

黄柯把脸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吐气如兰，轻声问：&ldo;我哪不尊重你了?&rdo;

小春打了个冷战，忍住了冲动，再次警告她：&ldo;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大难临头了，赶紧收了你那千姿百态的妖媚。这大热天的，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呀!&rdo;

黄柯听见&ldo;大难临头&rdo;四个字，毫不苟同地说：&ldo;我大不了就是一个人质，你可是一个被人全城追杀的绑匪。&rdo;小春说：&ldo;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rdo;黄柯蔑视地看着他，失落地说：&ldo;一点情趣都没有，逗你玩呢!&rdo;小春叹息地说：&ldo;你这么嚣张，你爸妈知道吗?&rdo;黄柯说：&ldo;我七八年没见过我妈了，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问一下。&rdo;小春沉默了一会儿，看到街边树荫下有一些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们。小春立即摇上车窗，启动车子绕了几条街，路边依然有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们。

但黄柯并没有察觉，而是问小春：&ldo;你是我爸爸的朋友?&rdo;小春摇头说：&ldo;不是。&rdo;

黄柯说：&ldo;是。&rdo;小春咬牙切齿地承认：&ldo;是!我绑架你，威胁他，就是为了捅死他，然后再捅死你!&rdo;黄柯嗤之以鼻：&ldo;他那么冷血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他。&rdo;小春疑惑地问道：&ldo;哪怕是你?&rdo;黄柯说：&ldo;你不会懂的，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你想拿一件错误的东西来威胁他?&rdo;小春无奈地说：&ldo;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rdo;看着小春手足无措，黄柯试着关怀他：&ldo;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rdo;小春觉得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推托道：&ldo;我最大的麻烦就是遇到了你。&rdo;

黄柯委屈地说：&ldo;我就那么一问，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rdo;小春看了她一眼，说：&ldo;你就好好地活着吧，当个摆设也不错。&rdo;听到这句话，黄柯眼眶湿润地哭了，但脸上还挂着一丝倔强，她一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一边说道：&ldo;辍学以后，我做了三年的啤酒妹，喝一瓶，能卖出去一打啤酒，每天我能卖出去四十多打。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吐，后来就习惯了。每次喝多了都会被客户揩油，啤酒是主角，我只不过是一个陪衬，就像一只瓶盖，一个水杯，一张椅子，一个灯泡。后来一个姐妹说，进场子赚得多，既然怎么做都会被客户骚扰，那不如索性就去了夜总会，到那里还能卖得贵一些。最近，我发现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差，不知道是酒太烈了，还是客户长得太难看了，每次我都吐得不省人事。有一次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洗手间里。没有人去过问一个啤酒妹，大家都只是过客。我完全是一个多余的人，就是一个多余的摆设。我发现，脸蛋就是金钱，青春就是资本，可惜我的金钱太少，资本太短暂。&rdo;

小春听得入神，递给她一张面巾纸，问道：&ldo;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都经历了这些?&rdo;

黄柯接过纸巾，说：&ldo;活下去，胜过一切经历。&rdo;小春说：&ldo;如果我早几年绑架你，或许能帮到你。&rdo;黄柯摇了摇头说：&ldo;骗你的，我这种人，嘴里是没有实话的。&rdo;

小春笑着摇了摇头，那一刻他相信，黄柯的这些话都是真实的，他说：&ldo;你骗不到我的，我怎么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呢，又不是初出校门的小鲜肉。其实做人呢，特别是作为一个女人，没必要遇见什么人都掏心掏肺的。&rdo;

黄柯说：&ldo;掏心掏肺也不错，总不像你们男人，遇见漂亮女人就解腰带，掏。&rdo;黄柯的理论和态度让小春完全接受不了，他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他说：&ldo;你还是一个女孩，说话要委婉一点。&rdo;黄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ldo;那你呢?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rdo;小春叹息说：&ldo;我就是一个小混混，没什么经历。&rdo;黄柯给了他一个建议：&ldo;你可以瞎掰嘛，知道你不会说实话，我又没说要听真的。&rdo;小春酝酿了一会儿，想了想自己这些年，除了打打杀杀，还真没做过一件引以为傲的事情，于是他摇了摇头说：&ldo;不说也罢!&rdo;黄柯仔细地盯着小春，好久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黄柯打破了沉默：&ldo;我有一种错觉，看着你无辜的眼神，我觉得有时候你也挺可怜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