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伸出手拿起一旁的黑色帷帽戴上,打开门,走出了客栈。
狭窄的小巷到了夜晚更是黑暗一片,终五吹开火折子,走在楚桓前面照亮。
两道暗影静静蹲在墙头的阴影处,看着楚桓和终五朝尽头走去。
&ldo;终于来了。&rdo;
萧拓轻轻道。
江元依小声道:&ldo;今夜来了好多人,想必是要商量运行路线。&rdo;
两人在泸州待了将近七天,这几日都没有动静,想来是上面没有还没有下达命令。
萧拓和江元依根据路线推测他们可能要去的地方,早早地进行部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要这股妖风一吹,便能给它烧个昏天黑地。
萧拓轻轻跳下,将江元依给抱了下来。
两人走到巷子口斜对面的阴影处等着。
一个时辰之后,数辆马车从街头骑来,手推车从黑暗的巷子口推出来,赤膊的大汉们将麻袋扛起,齐齐整整地码好。
码好之后,七八位身形高大的的人走出,身后跟着几十人,将货分了,朝不同方向走去。
其中一队,朝右拐,绕过两个街口,出了城。
城门口的守卫早已串通好,城门打开等他们穿过之后便赶紧关上。
萧拓和江元依躲在城门上,看着他们走上了去乾州的路。
两人对视一笑。
北境缺盐,官盐太贵,要运去北境,必然会经过乾州。而乾州,势力最复杂,最重要的是,它离京城很近。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吹倒皇帝的耳朵里。
而且……有人一旦抓到把柄,只会帮着将事情闹得更大。
邀功,请赏,得利。
京城的权利场,现如今表面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但各位皇子以及他们的母妃已经开始筹谋,暗中的实力纠葛如同隐藏在泥土下盘根错节的树根。平日里一团和气,但只要对方露出可疑的尾巴,便会被人连根拔起,想连骨头渣都嚼下去。
萧拓和江元依从城楼另一侧爬下去,牵上早已准备好的马。
抄小路往乾州奔袭而去。
风沙扬起,在夜里连接成一道道灰色的暗线。天际的日轮升起坠落,运盐的队伍假装的是布商,运到乾州时,已是三日之后。
凡商队经过乾州,必须要找当地的刀帮合作,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
为首的男子,身着玄色窄袖衣裳,袖口和腰带皆是坚韧的皮质,皮肤黝黑,脸上有一刀很浅的刀疤,从眉骨沿着颧骨直到下颌处。
&ldo;马哥!那刀帮的人呢?不是说好今日在此处碰面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