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细眉浅蹙摇头,似对付煜的话根本不信,她咬紧唇:
“臣妾再不小心,也不会让不干不净的东西近身……”
付煜沉声无话。
如太医所言,杜晗霜送的绣枕并没有毒,若是和姜韵这些日子所用药膳分开,只针对那绣枕所查,自然查不出什么来。
落在姜韵眼中,那绣枕就是对她无害的。
所以,她才敢用。
素安跪近,凑前低声将她昏迷后的事医悉数道尽。
姜韵稍顿,视线落在一旁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绣枕,半晌,她才扯了扯唇角:
“是臣妾又犯蠢了。”
她身子轻颤,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唯独猜到些许的付煜,心下顿沉。
她说她又犯蠢。
姜韵再次进宫后,和往日判若两人,她不信后宫的人,甚至付煜心中隐隐约约清楚,她连他恐都是不信的。
后宫妃嫔送来的礼物,皆被她锁在私库中,杜晗霜送的绣枕能被她拿出来用,便是真的喜欢。
可如今又辜负了她的信任。
付煜心中憋得慌。
再看杜晗霜,即使跪在地上也脊背挺直,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毫无心虚愧疚。
付煜忽然生起几分厌烦。
哪怕杜晗霜当真无心,姜韵因她而中毒昏迷,她难道就一点不觉得不安愧疚?
忽然,衣袖处被人拉动,付煜回神垂眸,就见女子低敛眼睑,似无力地说:
“既然她是无心……”
“罢了。”
姜韵似无话可说,疲倦地闭了闭眸子。
可这一句罢了,就胜过千万言语,付煜倏然握紧了姜韵的手,冷漠薄凉道:
“不管有意还是无心,你中毒昏迷,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