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杜晗霜挑了挑一旁烛火的灯芯,垂眸低声说:
“我记得,云宝林殿选时,挑的才艺是舞?”
流珠当时不在宫中,但她对云宝林印象挺深,虽说云宝林模样在宫中排不上号,但那身段却是绝对地数一数二,腰肢掐得极细,走起路来一摇一曳的,晃人眼球。
流珠大抵猜到主子不是在和她说话,索性沉默下来听主子说。
“云宝林进宫至今还未见过皇上,瞧她来我这宫中越来越勤,我倒也生出几分惭愧。”
流珠忙说:“云宝林未能伺候皇上,是云宝林自个儿不争气,和娘娘有甚关系?!”
杜晗霜阖了阖眸,轻声说:
“皇上因豫州一事少于进宫,若想见皇上,也只有每日皇上去承禧宫的路上,才可碰到。”
“话至此,但倒底要怎么做,就看云宝林自己了。”
流珠动了动嘴,最终堪堪哑声。
去截晗修容的宠,这当真不是去寻死路?
流珠觑了眼自家主子高冷清贵的模样,忽然脑海中蹦出一个词——投石问路。
岂止云宝林进宫为止,未见过皇上?
她家主子同样如此。
云宝林焦急,难道她家主子就沉得住气?
流珠服了服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杜晗霜才睁开眼,她眸色甚深。
姜韵刚回宫不过一月,就让皇上几度起了废后的心思,若真照这情景发展下去,哪还有她们生存的余地?
她进宫,是为了搏那抹富贵。
而不是来眼睁睁看着旁人受宠得意的。
承禧宫中。
内殿只有刘福和姜韵二人,刘福端着药膳,低声哄着:
“娘娘,这药膳都快凉了。”
付煜不在,姜韵自然不会做那矫情作态,她端过药膳,拧眉喝下,擦了擦唇瓣,才说:
“皇上当真去了坤宁宫?”
“听小桂子说,皇上不过待了一刻钟,就出来了,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小桂子如何也不敢和奴才说。”
小桂子死活不敢说,那皇上这话必定是传不得的。
刘福猜不到,但也想得到,皇后必然不好受。
这就够了。
姜韵掀起眼皮子:“先不管坤宁宫,还有几日?”
刘福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