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小姐,你还在生气吗?”叶里被连诗槐的这一反应吓得不轻。
“连小姐!你说呢?”连诗槐扭头加快了脚步。
他就是不知道才问的,他怎么猜得透这海底针的心思。
叶里愣在原地,目光随着那纤小瘦弱的身躯被人群挤来挤去。他赶上前去,一把抓住连诗槐悬在头顶的手腕,一直把她拉出了店外。
连诗槐不解地抬头看他,“想干嘛?”同时目光落在叶里的手上。
他的手正紧紧地捏着她的小手。
干嘛莫名其妙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她的手……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再回神过来的时候,叶里的手中已经拎着大袋小袋了,得意地说着,“看,我都买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哦——”连诗槐扫兴地收起悬在半空的手,嘴里轻声嘀咕着,“哼,献殷勤。”
叶里走了几步,对着落在后面的连诗槐催促一声,“小槐,我们走快点,不然早饭会冷掉的。”
“小槐……”连诗槐重复了两遍,她没有听错吧,这个木头也会叫她小槐?
连诗槐几步就追上叶里的步伐。于是两个人并排走着。
清晨的空气有些冷冽,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们两个人却像是散步在慵懒的春日,脚下人工合成的石子路走着有些疙疙瘩瘩,让他们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慢下来。
在他们之间,这样的安静是极少的,也不知道为何总是会产生争吵。此刻这番岁月静好的味道细细感受起来别有滋味。
“Psyche的工作你真的不去吗?”叶里从肖寻口中听到连诗槐拒绝这个面试机会很是震惊,这可是他和二少好不容易求来的再一次的机会。
连诗槐经济这么紧张,应该很需要工作才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我没办法做这份工作,它总是提醒着我有关樰依姐的事情。”连诗槐道出了实情,“而且,二少肯定很恨我吧,我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更生气……”
“二少他……二少现在还不能接受少夫人去世的事实。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我真希望二少可以早一点走出来,要是少夫人看见二少这副模样……明天要不要和我去拜祭少夫人?”
一提起这样的话题,两个人的心都格外沉重。
“还是不了……我没脸……樰依姐应该不想看到我吧。”连诗槐顿了顿,泪水不自觉涌上眼眶,喉咙有些梗塞。
如果不是她被绑架,樰依就不会被戚厚骗去,如果不是她独自先走,樰依就不会被……
“其实该死的人是我,都是我害死了樰依姐……”
连诗槐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决堤。
这么久以来,她每天都梦见樰依姐活生生被火烧死的场景。她哭着喊着让自己救命,可是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一点被烧得体无完肤。
她害怕,害怕地不敢入睡。
但是为了戚伯,她要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她想说对不起,她想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