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颜因他描摹而极富动感,发丝随风向后飘。
无数条黑色发丝,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规整有序,如素描线条般,勾出谢嘉鑫的侧脸。
她在前,他在后,她在跑,他在追,他是她的一部分,他藏在她的发丝里,轻轻吻她。
无声的一幅画,却胜千言万语,将他的心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沐歆怔住了。
她没有接触过艺术,甚至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艺术,只知道自己心灵在震颤,即使无关风月。
谢嘉鑫从身后缓缓拥住她,嘴唇若有若无擦碰她的发丝,“宝贝,喜不喜欢”
温沐歆挣脱出他怀抱,说,“谢嘉鑫,你应该去开工作室。”开夜店实在浪费才华。
“你想让我开?”他在她发间深嗅,嗓音性感说,“那就开。”
温沐歆回身瞪他,“什么叫我想?你有好创意好作品,就应该开工作室啊。”
他懒洋洋开腔,吊儿郎当同她讨论,“开工作室干嘛呢?卖?”
她愣愣神,对,谢嘉鑫不缺钱,“但你做出来的东西,难道不想被别人看到吗?”
“不想啊。”他说如果时刻想着被看到,心里会始终住着别人的眼睛,创作会变得很不纯粹。
“就比如这幅吧,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讨你喜欢,怎么让你看完以后恨不得把我上了。这不叫创作,这叫孔雀开屏,懂吗,宝贝?”
他说创作是自我意识的映射,但只要有观众,自我就是被驯化的,是不纯粹的,他不喜欢。
谢嘉鑫直白到尖锐,温沐歆眨眨眼睛,没说出话。
他抵住她额头,笑得很坏,“宝贝,这要是给我自己看,我肯定把你画成裸的。”
温沐歆推开他,审视的眼神,语带讥讽,“你早就把我画成裸的了吧?”
“没有!”
温沐歆冷笑两声,没言语。
“不信啊?不信去我家检查一下?”谢嘉鑫蛊惑她。
存得不过是这种心思,温沐歆刚想冷嘲热讽,却猝不及防的,被一种别的念头淹没。
——她从没有去过俞清逸的家。
她约会过的男人不少,有人步步为营,有人长驱直入,风格虽不同,但目的皆明确。
他们想带走她。
俞清逸是例外。
他的世界像一个黑盒,不向她开敞,不准她窥伺,将她隔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