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又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行将枯藁的老人,柱着拐杖,巍巍颤颤的从楼梯走下。
门上悬挂着的油灯闪烁不定,阶梯的中间被往来的醉汉们踩磨得凹陷不平。
借着灯光,他在穿过那个黑乎乎的豁口,进入到了一个又深又矮的房间。
屋里弥漫着沉重的棕褐色烟雾,那是ya片被燃烧之后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站在这样的环境中,若是呆久了,甚至还会有些上头。
靠墙摆放着一排排的木榻,就像移民船前甲板下的水手舱。
透着微弱的灯光,他隐约看到了东倒西歪的躺在木榻上的烟鬼们。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了木榻上,手上拿着烟杆,旁边放着一盘木碳,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而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了英国,出现在了伦敦,出现在了最繁华的地带。
距离这里不远处,便是着名的伦敦桥。
很讽刺,不是吗?
这次来,他便是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上次用炸药去摧毁屠宰场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打听到了有一批木乃尹要送入黑鼠帮的消息,然后才制定的详细计划。
在他进来之后,一个面无血色的马来人伙计走了过来,并且向他递上了一杆烟枪,和一份烟剂。
然而他扣扣嗖嗖的从口袋里捂出三个便士。
顺便一提,一份报纸的价格是一个便士。
这位马来人看到他掏出的三个便士之后,立马翻起了白眼,用着马来话说了一句什么。
虽然夏洛克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中也不难判断,大概意思是抱怨这又是一个穷鬼。
总之,在一番鄙夷之后,这位马来人一把收走了他的三便士,然后转身离开。
有时候也会遇到那种烟瘾发作,却又没钱的人。
对于这些买不起烟剂,却又烟瘾发作的穷人,则会花上几便士停留于此,吸着这弥漫在这片空间中的烟雾。
得以在这里停留的夏洛克很快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呆着。
他句偻着身体,将自己装成了一个瘦弱年迈的老人,他瞄准了一个蜷缩在了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当中的烟鬼。
他蜷缩在角落当中,和身边的工人闲聊着。
“诶,这几天,码头上都没有什么工作,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吃不起饭了。”
这是一位码头工人。
因为台风的原因,最近很多的航线都延误了,报纸甚至还为此做了许多的报道,提醒伦敦的商人们注意备货。
夏洛克这样说道,“你不是说你都快吃不起饭了,那你还怎么跑来这里?”
“嘿嘿,我无法控制住我过来的脚步啊!”那位码头工人这样说道,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今天的快乐就要今天享受,明天的麻烦等明天再说。”
哪怕他所要迎来的明天需要借高利贷才能过得下来,他今天也依然还会跑到这里来。
生活在底层的他们即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改变的可能性,所以只能不断的用药物酒精来麻痹自己。
在午夜惊醒之时,他偶尔也会想过要改变,但是当从床下爬下时,这样的想法就会随着尿意被排出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