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是两情相悦,而你呢?”云溯睨他一眼,“你扪心自问,到底是真的对我有情,还是根本连自己的本能都克制不了。”“上次云灼易感期的时候,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吧?”云溯挑起眉,“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已,就让你那么欲罢不能吗?”潘霄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他发了狂似的朝着云溯扑了过去。云溯神色自若,并不见一丝惧怕。倒是周围的仆从们紧张得很,嘴里喊着“陛下小心”,连忙往他身前挡。然而潘霄并未能碰到云溯分毫,还没冲出几步,他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中了膝窝,整个人失去平衡地扑倒,一头磕在地上,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发什么疯呢。”褚与昭嫌弃地把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扔给一旁的仆从,“送他去医院。”先动心的是输家(14)云溯有些意外:“你来做什么?”“……接人呗。”褚与昭的语气有点别扭。和褚曦吃完宵夜之后他怕赶不上接云溯,急匆匆地就赶到毓秀街来了,云溯和潘霄刚才的对话他差不多听见了一半。说实话,有种被骂的感觉,心虚得很。毕竟他也是因为没有克制住本能才标记了云溯。云溯不咸不淡道:“真难得。”“这么晚了,多危险。那我不得保护一下我的oga吗?”褚与昭瞥了一眼被人架走的潘霄,“这不就有发疯的醉鬼找上门了。”“是我不该手软。”云溯道,“白复将人赶出明镜宫,我觉得这样的惩罚也够了。早知如此,应该把潘霄赶出卡兰才是。”他本以为潘霄至少该知错,但从潘霄方才的言辞来看,这人完全没觉得自己错了,还找各种理由给越界的行为开脱。“之后我会叫人把潘霄移送到警署去的,先不提他了。”云溯拉起褚与昭的手腕,“上车吧。”如此自然而然的牵手动作,令褚与昭有些羞赧。他不断地洗脑自己,一定又是作秀吧?陛下又不喜欢他,肯定只是想让外人们觉得他们很恩爱。两人一同回乘上悬车,启程返回明镜宫。卡兰的夜景极美,车窗外灯火璀璨,宛如繁星。褚与昭不是第一次看卡兰的夜景,但却是头一次和云溯一起看。悬车是自动驾驶,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有种如同深夜幽会一般的暧昧氛围。极度安静的环境之下,褚与昭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左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声音。有点吵。褚与昭一会儿想:我该不会有什么雏鸟情节吧?难道我会爱上第一次上床的对象?一会儿又想:“命运”是不是真的这么邪门啊?别吓我!此时云溯出声喊他:“褚与昭。”褚与昭瞬间坐直:“到!”“你在发呆吧?”云溯无奈。又不是在军队里,怎么还下意识地答到,这是走神走得多远?褚与昭挠挠脸:“……可能是因为要住在白桥了,有点紧张。”云溯道:“在城堡的时候不是都一起住过了么。”云溯回想起发情期那几天的事。褚与昭这小子也是很奇怪,发情期时他只要想要了褚与昭就一定会满足,而且会把他折腾到筋疲力尽说不出话来为止。但是等他发情期结束了,褚与昭却莫名地开始做起了君子。就算晚上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床被子,也要离得他远远的,一度让云溯以为褚与昭是不是真的在锻炼忍耐力。褚与昭咕哝道:“不一样啊,在城堡里只是为了方便应对发情期,但是这次我们是要一起生活。”“一起生活,就意味着我们真的要成为家人了,不是吗?”云溯眼睫微颤:“是。”似乎褚与昭在这件事上,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加认真。云溯忽然意识到,搬家这件事对于他们两人的轻重程度是不一样的。他只需要轻轻撂下一句话,就能让褚与昭不得不到他身边来,可对于褚与昭而言,却意味着与家人的分离、生活方式和生活节奏的重构。但云溯不会收回自己的话,因为这些都是褚与昭必须要经历的,至多不过是早或晚的区别。“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云溯找出那只首饰盒来,递到褚与昭手中。是刚才在毓秀街的文玩摊位上买的明月翡翠制成的手串。褚与昭不会看成色,但是知道皇帝送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他局促地挠挠脸:“陛下怎么忽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之前那枚胸针,本来是要送给你作为订婚纪念的,但是你没要,所以我想用这个补上。而且……”云溯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标记只能是alpha对oga呢?既然要结为伴侣,标记就应该是双向的,这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