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他的教武师父是父皇特地请来的,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剑侠“拦江一剑”李铭先。李铭先自小习剑,江湖传言说他早已摸到了剑之一道的精髓,太子翘着腿,李铭先那剑招确实不愧他江湖第一剑的名头,他初见之时也觉得李铭先便是说天下第一也是不为过的。
只是……如今在这李家婚宴上意外见着的这么一场打斗,倒是让他觉得李铭先那剑招也就那样了!
已经打到院子的女子,剑招凌厉,没有寻常女子使剑的那些只能看的花样,快准狠,一举一动都不显累赘,每一剑都是冲着取人性命去。
太子折扇轻敲着手心,旁边的展征一直眉头轻锁,关注着外面。
“太傅,好看么?”太子指了指院子里的情形。
“殿下,陛下恐会怪罪。”
“无妨,就当是看了一场大戏,回头让父皇乐上一乐也未尝不可啊。”太子的心性说的好听点是生性豁达,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唯恐不乱,等到乱了的时候,他不上去添上一把火就算是好的了。
既然太子不在意,展征也不多言,他与章黎一道进的京,路上对方也是不慌不忙的,想来是特地选在今天这个日子过来闹的,既然是特地打算大闹一场,他万万没有阻拦的道理。
“殿下觉得此事究竟如何?”
太子咦了一声,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太傅不是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有一日他们路遇一跳水自杀的姑娘,说真的,作为储君他还是有着一颗仁爱之心的,这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风格,自然是使人去拦着,谁知道这展征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他当时就问了:“你这学着仁义礼智信,你的仁义呢?”
当时展征的回答是:“她选择死与我何干?”
其他诸类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展征的回答一律是:“她(他)………与我何干?”
太子握着扇子敲了敲桌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去看了一趟病,脑子坏了?”
展征斜看了太子一眼:“殿下可知尊师重道四字?”
听见这尊师重道四字,太子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尽管他与展征之间差着将近十岁的年纪,但是他还是觉得对方太年轻了些,导致他时时忘记这个年轻人是自己的老师!真不知道这展家是怎么教孩子的,每一个都像是神童似的,就连那家中的几岁的女娃娃也是出口诗书闭口文章的。
“哎,打完了!”太子转移话题遮掩尴尬。
这边确实打完了,如果是在修真界,这李家怕是成了一堆废渣了,宜华打完这边的侍卫,直接飞身剑指李芸萝,李芸萝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剑逼得直直后退,好不容易收住脚步,往地上扑去,堪堪擦剑而过,肩膀处的嫁衣被挑了个窟窿。
李芸萝跪坐在地上,捂着肩膀愤恨不已:“章黎!”
这一声出来,在场的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打上门来的才是真正的嫁娘。宜华走上前,直接对着李昑光的肚子给了一脚,李昑光本就是个文弱公子,这一脚也是够他受的,抱着肚子哎哟连天,惹得原本惊讶不已的李家夫妇慌忙去查看自己儿子的状况,一时倒是没顾上李芸萝这边。
李芸萝也不是什么娇弱的闺阁小姐,愤恨之后见着李昑光的模样,当即便从旁边干站着的章家侍卫手里把剑给抢了过来,与宜华打了起来。
李芸萝若是和真正的章黎打的话,绝对不会输,但是她现在的对手是宜华。
宜华自幼修习剑道,生活的地方又是比这里危险一百倍残酷一百倍的修真界,虽然她自小就是被宠着的姑娘,但是也是经历过宗门大战的,又加之在秘境之中与各路妖兽相搏,区区一个李芸萝,算的了什么?
宜华蹲下身体,反手握着剑横在李芸萝的脖子,微微用力,一道血痕立马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