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她好靓。”苏又存视线追着庄四小姐。
又生呷醋,忿忿嘀咕,“比家姐还靓?”
苏又存机灵,忙道,“不不,还是家姐最靓。”半大少年旁若无人拥住又生肩膀,旁人不知,以为他二人是情侣。
高子媚看不惯,出声警告,“都注意些,仔细被狗仔拍到乱写。”
又生笑眯眯挽她胳膊,“阿姐安心,《飞狐》还没公映,狗仔不会认识我啦。”
姐弟两兴致高昂,逛完街苏又存还想去皇仁书院,“家姐,要先熟悉环境,日后转学了一问三不知,好尴尬的。”
又生想也是,带弟弟去歌赋街皇仁书院校舍。
高子媚却听出不寻常,她快人快语,直言道,“皇仁书院何时变善堂,九龙城寨穷鬼也能进去镀层金?”
苏又存不喜,恼道,“要你管!”
两人随时剑拔弩张,又生忙做和事老,一面示意弟弟少讲,一面对高子媚道,“找了关系,存仔过往成绩优良,勤奋刻苦,非常符合皇仁书院校风,校方表示欢迎。”避免多生事端,又生隐去到底找谁。
听出又生话中含糊,高子媚倒也识趣,似笑非笑接话,“也好,细路仔伶俐,念圣保罗可惜了,有皇仁书院作担保,将来念牛津,成为走在金丝雀码头的精英,为社会发展添砖加瓦。”
“家姐,你看,她又讥刺我!”苏又存直嚷嚷。
这边,庄太初慌张出名品店,直到坐上停在街旁的平治房车,那颗跳动急剧的心才渐缓下。
她从未想过有如此好运,年幼时做梦都想逃离那个肮脏杂乱的地方,有朝一日能似电视中的豪门小姐那样,住大屋,穿靓衫,戴名表。
直到有天,她心心念念的愿望竟实现,一觉醒来,不再是狭小低矮的上下铺,入眼处维多利亚四柱雕花床,罗马窗帘,偌大花园里花王在弓腰修建花枝,蔷薇花开正好,推窗远眺,无敌海景尽收眼底。
至此,她与九龙城寨再无关系,她有女王颁发cbe勋爵的祖父,有接管庄氏家业的话事人父亲,还有出身元朗名门的母亲。
尝过做穷鬼的滋味,她再不想和那片地沾染半点关系,更不会将眼前一切还给别人。
“财叔,开车!开车!”心绪难平,庄太初声音比平时高八度,颠覆惯有温和知礼形象。
财叔喏喏,忙启动车子朝贝璐道驶去。
不几时,平治房车驶入庄家大宅,庄太初不及进客厅,穿过花池,转进工人房,她喊马姐,“萍姑,告诉阿力我有事找,让他来见我。”
阿力是庄家家奴,葡萄牙女人和仆人厮混生下的混血种,被庄家养在马房做骑师,他比旁人身材矮小,却极为精悍。
萍姑来马房,低声告诉他四小姐找。
阿力微愕,心跳一阵加速,待从消防梯登上顶楼花房时,他掌心已出汗,并不敢多看靠在铁艺椅上喝茶的家主,只喊一声四小姐,便垂眸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庄太初已平复心绪,还算和颜,“阿力,要烦累你为我办件事。”
“四小姐请讲。”阿力约莫能猜到为何事。
“找4k泉叔,为我修理个人。”顿一顿,庄太初补充,“和他讲,钱不是问题。”
阿力沉默,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四小姐,今时不同往日,廉政公署年初成立,风头正盛,警署人人自危,4k再嚣张也莫可奈何,给再多钱恐怕也无济于事。”
“那你和我讲,找谁?”庄太初面有不耐。
阿力低头不语。
庄太初竭力压住烦躁,低低道,“不管,先为我找人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