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韵瞳孔轻颤,立刻推开他,脸上果然被打出了一个巴掌印。
“你妈为什么打你?你就任由她打?”许清韵心里浮起一丝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愠怒。
季寒琛自嘲一笑,“不然呢?我难道能打回去吗?就算她不喜欢我,可也终究生了我,养了我。”
这是许清韵今晚第二次听到季寒琛说起任安静不喜欢他。
然而她根本就没问季寒琛,他的母亲是不是喜欢他。
是季寒琛主动说起这个话题,那感觉是季寒琛渴望任安静能够爱他。
许清韵很理解季寒琛,也能感同身受,忽然有些心疼季寒琛。
“季寒琛,你先去洗个澡,你身上很凉,容易着凉。”许清韵说着就关上了门。
家里有季寒琛的换洗衣服,而且之前季寒琛在这里借住了一晚上,所以许清韵也不再像上次那么抗拒。
而且有季寒琛在,她反而没那么害怕,总觉得有这个男人在,不用担心会有人闯进来。
季寒琛能给许清韵带来安全感。
许清韵这次没再锁门,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
可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许清韵轻轻蹙眉,“季寒琛,有事吗?”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季寒琛拿着枕头站在门口,情绪很沉闷,“韵韵。”
许清韵心口微微一颤,他拿着枕头过来该不会是想……跟她一起睡吧?!
“韵韵,我害怕,能……跟你睡吗?”季寒琛闷声问。
许清韵喉咙一梗,顿时有些无语,差一点就被气笑了。
“季寒琛,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一米八八的成年男人,跟她这么一个女孩子说害怕?想跟她一起睡?!
她就觉得季寒琛是个闷骚的人,总是看起来高冷禁欲,戴个佛珠都能称个“佛子”了,可偏偏总是做一些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事。
季寒琛却径自走进房间,“韵韵,我是真的害怕,脑子里都是任女士惩罚我的样子。
“三岁时,我因为想要任女士抱抱而哭闹,被她扔到雨里罚跪,高烧了三天;
四岁时,我不敢一个人睡觉,任女士就把我关在了地下室,拉了电闸;
五岁时,我不想上奥数课偷跑出来,她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野外;
六岁时,我因为怕狗,被任女士推进了藏獒面前。
还有七岁,我因为偷吃了一块奶油蛋糕,被惩罚下一个十寸奶油蛋糕,吐了一整晚。
“韵韵,这些记忆挥之不去,我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