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要实行起来,谢芷言才突然发现,此事还得向朝廷先批报,得到了准许才能施行。
她实在不耐烦这磨叽工作,只恨自己权利不够,连一点做主权都没有。
并且她这个主意一汇报,朝廷派个官级比她高的人来,这功劳又无法算在她头上。
想到这里,她又烦闷起来,一抬头,张宁跟郭师爷还在争扩宽河道还是开渠。
张宁说:“扩宽河道之事,功在千秋!此刻不做,以后也是要做的,不如趁此机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郭师爷反驳:“此时更重要的是要将洪水退去,淮阳县几十万的百姓还等着重建家乡呢!按张大人所说,只怕河道扩完了,百姓也都成枯骨了!淮阳县都不叫淮阳县,改叫淮阳支河算了!”
张宁更大声了:“二者也不冲突!上旨请求圣上,派兵扩宽河道,你开你的渠!我扩我的河!治水哪里就治你们淮阳县一县的水?!目光短浅之辈!”
“说有兵就有兵?!就求淮阳郡守借点兵来我去求了一个月!当初淮阳水灾,我们淮阳县令一直递折子!递了一个月!洪水蔓延了四十多州县才等来了一个京官!你说递折子?递多久?等多久?谁等得起?!”郭师爷吼的脸红脖子粗。
什么叫淮阳县令递了一个月的折子?!
谢芷言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有什么念头呼之欲出。
眼见两人如同斗鸡眼一般,都要打起来了,她扫了一眼四周,拿起一个镇纸重重一拍,“够了!”
正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人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嘴巴大张,齐刷刷转过头去看声音的根源,便看见一只素白的手紧握着镇纸摁在桌子上。
顺着素白的手向上看去,谢芷言面容严肃,表情凝重,眼神中的威压气势将他们大张的嘴吓得纷纷合上,原本要说的话也全部都忘记了。
“郭师爷,你方才说淮阳县令递折子递了一个月才传到圣上面前是什么意思?仔细说说此事。”谢芷言松开握着镇纸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郭师爷。
郭师爷还未从方才的气势威压中醒过神来,大脑空白一片,被谢芷言这一问,只张着嘴,双眼茫然,不知道谢芷言在问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谢芷言双手交叉在小腹,安静地等着他回答。
“是。。。。。。是当初淮河堤坝破损,县令早就发现了。”郭师爷咽了一口口水,莫名有些害怕,“然后派了河工们去修,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修不好。。。。。。”
听了郭师爷的话,谢芷言才慢慢明白此事始末。
她一直以为此次水灾是因为淮阳县令怕担责,所以一直隐瞒不报堤坝破损,水淹州县之事,却原来从堤坝未破时,他就发现了此事,并且立即开展了补救措施。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补救成功,随着雨季到来,堤坝被淹,破损处受不住压力直接坍塌,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淮阳县令也是第一时间就上了折子,并且请求淮阳郡守的救援。
可是淮阳郡守自上任一来就是三不管,滑不丢手,只做不知道,没收到,然后不肯派兵救援。
折子往上递,一递就是一个月,等来的却是县令被押斩首,连个问罪环节都没有,而作为上级的淮阳郡守,明明有失责之嫌,却只被罚俸!
“县令自淮阳县上任以来,兢兢业业,淮阳县的百姓无有不说他不好的,办案公正,无有贪污舞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