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温陌,反问:“你觉得对陆以宸来说,你和钱谁更重要。”
“我?”温陌生出疑惑,“当然是钱更重要,不然他怎么会扒了自己一身白皮。”
“你不了解男人,恰好我太懂他这样的人,纵观他的一生,其实从来没顺过,父母不能认,被亲舅舅当儿子领养后成为了一个工具。”
车子开到青城酒店门口,他停稳
车,主动凑过来替温陌解了安全带,有不属于他的温柔在流淌,连带着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悄无声息被割裂了。
但这好像只是个信号,他想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温陌可能会忽视的细节说给她听——
“你以为他那三年为什么坐了轮椅?你也知道他早就好了对不对?是为了摆脱控制,那天在陆以宸车上的还有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只是不幸温川行成了替罪羊,不是你们也会是别人,后来他发现你的好恰好又有可利用之处,温陌,你很好,特别是对他这种人来说,你的无微不至是最致命的,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呢?”温陌怔怔然。
“陆书禹为什么总能擦边躲过,是因为钱书晋就是他父亲,这是个老狐狸,我光动嘴就能动摇他,丁泉和林清执早就去了。”
“很难吗?”温陌随着他眼里的光转动眼眸,不知道是看他看的认真,还是脑子在迅速转着,回应他变成了机械反应。
“之前很难,现在好像茫茫明朗了,何况我等不及了,从你被第一次绑架时就等不及了。”因为做不到总是把你暴露在危险里。
“你这次去西贡山是要做什么?”
“找人。”
“找谁?”
“陆征?”
“他是谁?”
沈戾皱皱眉,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问到了,但就昨天偶然从宋嵩那听到的八卦——“他是陆蓉和钱书晋在在龙门市生的儿子。”
两人几乎异口
同声,他们都猜到了。
温陌本来被他这一连串闹得神经紧张了,背脊都凉飕飕的已经麻掉,现在被他们之前的默契逗笑,牵握住他的手,“找不到怎么办?”
沈戾眉峰没有舒展,拉开她的手,“找不到就是去南城了。”
温陌不让他松,就是要牵,岔开话题,“亲都亲过那么多回了,好不容易像今天这样真正坦诚相待,牵一下手怎么了。”
她这话说的委屈,沈戾真被她小模样拿住了,微低垂着眉,目光落向不知处,“我今晚手上沾了血还没洗。”
手上沾了血就不能牵爱的人。
温陌怔愣了许久,最后不知道是被暖到还是萌到,总之这种感觉很陌生,这辈子头一回体验,也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沈戾。
她噗嗤笑出了声,把那一点紧张严肃的气氛瞬间泯灭。
温陌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那下车吧,回房间洗手。”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经过大厅温陌抬头看了眼时间,又问了一嘴前台,凌盛和何穗还没回来,他们估计也很难现象,温陌喝了一碗酒出去都经历了什么。
走廊里,温陌从口袋里翻找房卡,衣服穿的厚,找起来费劲,等她好不容找到,想问沈戾要不要进去坐一坐时。
他已经朝前走了,大概是气温太低脑子冻住了,温陌其实也需要冲一个热水澡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梳理一些信息,因此并没有叫停他。
而且她从这两天拼凑出来的信
息中,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可是又总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让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