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本来没打算把那匹马卖给秦夫人,是因为她那样一句话,她同意了,最后只收了100万。
或许是她说这句话时眼底流露出的悲哀太浓,波及到了温陌。
回公司时,温陌在楼下见到了魏一茹,她也看到了温陌。
两人对视,头上的路灯照的她脚下的黑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而她站在里面像是被困住了。
她身上已经看不到富太太的影子,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但还是坚持一些很嫩的打扮,效果是适得其反。
“怎么不上去?”温陌注视着她问。
魏一茹眼里依然有憎恶和痛恨,这些东西不会被冲淡,消退,附上时间的重量反而会逐渐加重,“公司更名这么大的事你现在都不打算和我商量一下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你同不同意我都会更,何必给互相找不痛快?”
这是事实!
“你别以为你每个月给我打点钱就可以心安理得,你必须得清楚,这是你把自己哥哥送进监狱才得来的。”
“我给你打钱,是因为你私生活再怎么混乱,名字依然是和许柏仁挨在一起的,再说了,许开阳真是我哥哥吗?”
闻言,魏一茹脸上千变万化,最后干脆也不装了,许柏仁死了,公司也被这小浪蹄子夺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眼里惊讶未消,车灯一遍遍在她脸上滑过,表情一次比一次落败。
“猜的。”
“不可能。”她骤然情绪激动,
温陌要是能猜到,那许柏仁不是也早就猜到了,她根本不敢想。
温陌大概能明白她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突然觉得许柏仁也没有那么可悲,至少魏一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当丑陋的面纱被揭开她这么羞愧难当。
温陌再一次心软了,把还没揣热乎的100万支票放进魏一茹手里,转身进了公司,至于许开阳究竟是谁的儿子,她不感兴趣。
办公室里,温陌坐在桌前休息了一会,开始翻看上个月的报表,和今天的会议记录。
报表上面都做了标识,是袁望他特意标的,显然他已经看过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算做了标识她看起来还是费劲,便打算把人直接叫进来口述。
结果喊了半天,助理敲门而进说袁副总已经下班了。
温陌皱眉,倒不是她作为一个老板有多么不通人情,是从前他总是最晚走的一个,自从上次酒吧之后几乎每天早早下班,特意避开温陌,像这样文件式的他再也不会找到温陌口述,而是选择做记号来减少温陌的工作量。
她突然的烦躁,意识到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她一定要搞明白自己怎么又惹这这男人了,还是他嫌弃温陌工资给少了,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谈。
电话打给袁望,接通后第一句是——“袁副总,你最近谈恋爱了?”
袁望在温陌电话打来的那一刻,料想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毕竟上个
月的报表与公司的实际营收有些许不一,结果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始料未及,看向身旁的男人,对着电话筒说:“没,没有。”
沈戾回应他刚刚那一眼,把右手肘撑桌的动作换到左手,距离拉近了些,问:“怎么了?”
袁望轻轻摇头,捂着听筒去了一个安静地接电话。
只剩沈戾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右手握着酒杯左摇右晃。
光是这样一个动作引得多少女人心动,但他生人忽近的气场太强,似乎没有任何女人能入他的眼,于是再怎么心动没有人敢上前,疯狂的只有忍不住朝他看的目光。
台上歌手开始了今晚的表演,袁望回来了。
沈戾喝到了第二杯,倒不是等的久,是他喝的快,一杯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