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奏章誊写一下,盖上我的官印。”
李昌吉似乎把这里当他的书房了,说着将纸递了过来。
他无奈的接过来,从房间的书架上面找了一个奏本,开始誊写起来。
在誊写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内容,这内容可以说十分朴实了,里面除了前面恭颂皇帝圣明的句子,就全都是关于农学的意见。
这么简洁的文章,他想了想到了明初时候才有了,后面的自己看到的奏折,车轱辘话十分多,本来只用三句话能够说清楚的,结果用了五六百字,要是加上颂圣的话,上千字都有可能。
将奏折递给李昌吉,李昌吉真在那里写着,他看了一下,原来是人事安排,若是奏折通过之后,李昌吉的计划。
李昌吉倒是不认为每村都设立,而是一个县设立一个,比县学要低等,不过要好进一些,只要能够解释农书里面句子的便可以。
当然进来之后,应该学什么李昌吉倒是犹豫了。
这时候他提醒说,应该给这些学生一块地,让他们自己亲自种,农学生若是连地都不会种,只是会识字,那和书生有些什么区别。
李昌吉点点头,赞同他的话,将这个加上,然后至于考核,还是准备老的考核方式,抽书提问。
他摇摇头,这样只是理论派,不如让他们用作物说话,为什么今年增产,或者减产,这个植物大面积死亡的原因,还有如何改进。
李吉士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的说:“好办法,老夫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官员饱读十年诗书,遇事却是无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反思,圣人曾经说过一日三省吾身,这些人别说三省了,一次都没有,我要建议陛下,每年知县上奏,必须奏明自己得师过错,这样能发现自己的过错,才能改正,期待他们慎独,不如写奏章方便。有错则该,无则加勉。书中果然早就有治世之道,只是我等迂腐呀。”
看着李吉士手舞足蹈的样子,他心中十分好奇,这个李昌吉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敢上奏,丝毫不担心自己人微言轻。
他想来想去,小心翼翼的询问说:“老先生,你就是李吉士吗?”
李昌吉先是一愣,摇头说:“你还有什么想法,快快说出来,林夔汝那小子倒是发现了一个人才。”
他看着李昌吉高兴的样子,不想泼他的冷水,学生还会认真分析,这些知县大人肯定是得过且过,毕竟这时候治理县城没有什么明确指标,只要不产生民变兵变,赋税正常交纳,没有特大冤案,就算合格。
这种地和治国可不同,种地的成果可以明确看出来,治国就要慢慢来。
不过他想万一这虞朝就可以呢,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多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这经都有六经,科举的时候也有四书试,五经试,这农学也要划分,按照五谷来分也不错。
李昌吉点点头,对着他说:“我想到了,若是有大的成果的,可以直接进入地部,反正地部那群整天吃干饭,都没有干过什么正事。当然还要给他们封号,命职,十年寒窗还有出头之日,更别说这些为国出力的人了。我想到了前朝有员外郎,若是成功待上十年,就赐他们一个员外郎吧。”
他不由一笑,这个员外郎和自己这个里长一样,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了,不过好歹还是朝廷封的,这些人还是会干的。
李昌吉写好之后,打开他写的奏章,看了看他说:“你这翰林体不错,你和那丫头说一声,你来我府上当幕僚也行。”
“不不,当幕僚实在太屈才了,若是真的能弄下来,我要上奏朝廷,让你当一个学正,管理益安府农学的事情。”
听到这话,他微微一笑,对着他说:“大人,你这上奏不怕别人说你为农家张目吗?”
“老夫可不是要行许行他们一套,这农为国之本,不可不重,那群碌碌无为的小人,要是敢多舌,那就让他们收拾家伙去南都。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鄙人就算骂老夫,老夫也无所畏惧,这为国朝除时弊,一时骂名算的上什么。”
他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担心,这种人一般在朝廷总是呆不长久,刚过易折。
“既然老先生心中已经有决断了,小的也不多说什么了。”
这李昌吉做的不是什么错事,自己劝说就和小人没有区别了。
求仁得仁,有何怨哉。
李昌吉看完奏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奏章和这稿纸收好,对着他说:“本来想和你说那个丫头的事情,不过你是一个聪明人,说的太多,反而会让你生厌,好好待她。”
李昌吉说完,在离开这里的时候,转身拿出一张银票说:“她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也从没与受过多大苦头,这点钱你收下,买点首饰和衣服。”
他摇摇头,告诉李昌吉自己既然娶了周霖铃,就不会让她吃苦的,否则自己这个丈夫也当的太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