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店中下毒害人,你的掌柜跟帮忙的伙计全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人见田穗一脸认罪的样子,立刻得意起来,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女娃,那里会有侄子说的那么厉害,嘴角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知道,这田家早点铺子可不简单,连他吃了都觉得美味,要是能得到这铺子的一半,他就算不当官,这辈子也能过了。
“大人这句话,小女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家伯母连话都没有说,怎么就承认了?”田穗见那贪官嘴角含笑,知道他是轻视自己,心里是极其的不屑,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茫然不解。“这审案子,难道不需要中毒之人出面,大人就断定此事必是田家铺子所为吗?”
他们是商议好的,只是人家不知道,这王大人,当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
“大胆!”一旁的师爷见大人被问住了,立刻凶悍的叫了起来,责骂道:“大人审案,需要你个丫头片子教?”
田穗没理会那师爷,知道小鬼难缠,所以双眼直直的看着那王大人,等待着他的答复。
这白翠山也是个明白人,虽然知道事情不对劲,但压不过官府,见田穗直接指出来,就冷笑了一声后退后一步,在人群中喊出声,大叫道:“这中毒的人都不告了,大人还审什么案子啊!?”
人,本性就是八卦的,不然今天也不会聚集在这里了。见人群中有人喊起来,旁边人也跟着起哄,他们都在田家铺子吃早点,知道他们的人好,东西量多,所以根本不信什么中毒之事,就跟着质问。
“就是,大人这般询问,人家不承认,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大人是不是想屈打成招啊!?”白翠山再次出声。
“这事情怎么瞧着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有人心明着,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就出声问道。
“就是,看着,怎么就像针对田家铺子似的,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了?”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王大人是什么货色,心里一想,就明白了。
这人是越聚越多,议论声是越说越响,把那得意痒痒的王大人气的吐血,心里责骂王元宝碍事,叫什么人来看热闹,结果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要是没那么多的人,他说了算,直接判了,人家还有什么话可说。现在这一闹,他还不得不照章程办案,说不定,还会出别的乱子,就只好皱皱眉头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让大家安静,然后派人去把那中毒的人抬了进衙门……。
田穗跪在那里低声安抚王氏,让她别担心,说了很多,才安抚住吓得不轻的王氏……。
不一会儿,那中毒之人就被抬来了,连诊治的大夫也跟着来了,田穗一瞧,乐了。那大夫,就是上次给陈老头诊治,然后问了自己些许问题的大夫,呵呵,今天的事,还真的是够热闹了。
这王大人,一步走错,步步错!
“你是什么人?”王大人看到站在旁边的大夫时,一脸不满的问道。
“我是给中毒之人诊治的大夫,我有功名在身!所以不需要跪,你就别拿官威压我了。”那大夫拽的不得了的样子,把田穗逗的心里直乐,觉得那大夫对王大人是完全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过瘾。
“谁让你过来的?”王大人怒了,好你个死小子,竟然看不起我,看我今天怎么制制你,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大人审案,我跟这个案子有关,我怎么能不来呢?”那大夫讽刺一笑,调侃道:“难道大人懂得看病?知道这人中的是什么毒?”
那王大人被他这一问,脸色由青变白,由白转黑,实在是滑稽,逗笑了众人,连田穗都忍受不住的笑了,更让那个大人难堪了。
“放肆,大堂之上,不许喧哗!”可怜的王大人憋了好半天,吼了一句不是很威武的废话,然后阴森森的看着躺在木板上的人,阴冷的质问道:“堂下何人?”
田穗瞥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人,见那人消瘦尖酸,一脸的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他此刻双眼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人,田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想着王元宝找了这么个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如静观其变。
“大人,小的叫许文,是镇东头早吃铺子的东家!”那人躺在木板上,一脸无力的禀告着,好像病入膏肓,随时要没命似的,那样子,看的田穗都替他累得慌。“小的原本听闻田家铺子的早点好吃,就想着百闻不如一见,就过来尝尝,没想到人家竟然下毒,害的我是九死一生……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还哭起来了,那样子,仿佛经历了最悲苦委屈的事。
“你胡说!”王氏一听,整个人猛的一震,想着自己这把年纪了,这么都不能不如田穗,就大声反驳着。
“放肆,大人审案,岂可容你大声喧哗,再喧哗,定打你二十板子,”那师爷是收了好处的,就越发紧盯着田穗他们了。
“大伯母,别急,”田穗连忙拦住了她,怕她们吃了眼前亏就不值得了。
“田穗,人家告你谋命下毒,你可有话说?”王大人装作光明正大的质问道。
“请问大人,我为何不冲别人下毒,却冲着他去呢?”田穗无力的问道,觉得这一出,简直是场笑话,唯有王大人还在那里得瑟着。
“我跟你的生意一样,你怕我抢了你的生意,所以才对我下毒的,”许文一听,不等大人询问,就立刻狡辩着。
“……,”静,诡异的静,整个大堂那么多的人,谁都没有发出声音,所有人都用诡异的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惊愕的都发傻了。
“你们干嘛?”许文被众人的表情盯的有些打颤,结结巴巴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