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咒者?夜瑾帝?”
宁美兰心尖一颤,手里一用力,玻璃杯的碎片插入了她的手心,鲜血直流,额头上一点点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的?”白敬业忙抽出纸巾压住了她的伤口,“你等我会儿,我这去房间拿医药箱。”
“哎,老白,我跟你一起回房吧!”宁美兰紧跟在他身后,“夜瑾帝死了都有几千年了吧?”
“谁知道呢?”白敬业声音幽暗低沉,仿佛压抑着什么,“就为了留住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夜瑾帝也是煞费苦心,连江山都不要了。”
“就是苦了霍炎彦和小柔他们了。”宁美兰挪着嘴皮细语,“只希望他们的今生,不要再遇到那么多磨难了。”
“回头我再研究研究前人留下来的笔录。”白敬业替她包扎着伤口,“指不定还有破除血咒的其他办法,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
云城市一家小医馆外。
密密麻麻的枯枝秃杈稀稀落落,斑斑驳驳的颓墙青瓦更显得寂寥落寞。
沈盈盈在那条铺满枯树叶的小道上,很麻木的走着,像行尸走肉一般。
捣鼓了会儿脸上的口罩,又戴好了墨镜,沈盈盈这才走进了医馆。
病房区相对于就诊区已经安静许多,可嘈杂的人声却也不曾断过,惹得沈盈盈有些心烦意乱。
她是怎么都没想过,十七岁的自己有一天会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着可怕的引产手术。
重重的叹一口气。
咚!咚!咚……
医院不远处的一座大教堂,此刻教堂钟声响起……
十一声,她跟着数完了这十一声。
还有一个小时!
“温子墨那个鸟人怎么还没到的?”沈盈盈突然变得焦躁起来,心里满是不安的情绪。
思考了片刻,她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
“哎呦我的好妹妹,我才起床呢!”温子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到医院了吗?”
“温子墨,你怎么能这样?”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吓得长椅上的另外一个女生,心惊胆战。
本来就是瞒着家里人出来打胎的,心里脆弱极了,还被身边这个疯女人吓到了,真是够了!
“盈盈,你别生气啊……注意身体。”温子墨慢条斯理的下床,随即来到洗漱台,“我大概两个小时后赶到,你先进去,乖。”
“无耻,你个混账东西!”沈盈盈猛地抬起身来,“温子墨,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的话我这个胎也不打算打了,回头闹到学校,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来来来……盈盈,你不要激动。”温子墨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这就过去,打车过去,半个小时就到。”
“哼!”沈盈盈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按下挂机键。
温子墨,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沈盈盈还在愣神间,护士进来了,“你是沈盈盈吗?”
心里一紧,沈盈盈慌忙起身,身体都在发抖,“是……我是……沈盈盈。”
中年护士的神情很是漠然,她手里拿了个类似登记表一样的东西,见她应了声,便低头做了个记号,而后道,“不要走动了,马上轮到你做手术了。”
“……好。”
沈盈盈应了声,拳头紧紧攥着,心里砰砰砰直跳,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护士平静的扫了她一眼,“你还年轻,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张,放轻松。”
“我知道了。”沈盈盈淡淡道。
护士看了眼沈盈盈,没再说什么,走出去关上了门。
不久后。
沈盈盈浑浑噩噩的走进了手术室,在护士的带领下很快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床上,看着煞白的灯光,看着一身白色大褂的女医生站在床边不停的忙碌着,几行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心情憋闷的闭上了眼睛,手还是握着的状态,只是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