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宇文毓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出现在了凤漫殇身边,而凤漫殇也很知趣的什么都没有再提及。
一开始凤漫殇重生的时候她是想着去复仇的,就连凤雏的劝导都不能动摇她半分,可是来了这么久之后,见到了那么多人,到现在和宇文毓在一起,重新回到了帝凰这里,她倒突然想通了。
就算是她让自己强大了,去报仇又怎么样呢,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剑指向秦寂雪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没有勇气将剑刺进去半分,或许现在自己自私的决定会让那些不瞑目的将士们怨恨,可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将帝凰管理好就是了呢。
毕竟,她和秦寂雪度过了那么多年的艰难绝卓,她没有办法对秦寂雪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被滔天的恨意给蒙蔽了,可是现在想想鼻头就会不由自主的酸掉。
“诶,都这么两天了,你还是没有做什么事情啊?”宇文毓懒懒洋洋的将坐在一直上面,将脚放在了桌子上面,“莫不是还是狠不下心来?”
“你猜对了。”凤漫殇无奈的说到,顺便耸了耸肩,“将秦寂雪的人头拿来祭奠这件事情我确实是做不到,最多是将秦国搅乱一番,让他慌慌神。”
宇文毓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绝对是理解凤漫殇的,也支持凤漫殇的任何决定。
“我……真的做不到。”不知怎么的,凤漫殇的眼泪就那样蜿蜒了下来,对于那个和自己相依为命十多年的男人,自己深爱已久的男人,她还是不行。
看到凤漫殇的眼泪,宇文毓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上前将凤漫殇搂入了怀中,轻声安慰道:“要是你不想做,那就不要去做了,你已经够痛苦的了,以后让自己过好一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凤漫殇没说话,只是眼泪一直无言的蜿蜒着。
洛鹤涧直接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的,他不由得笑了笑,自己才真是为了美人连命都不要了,他其实随时都是保持着警惕的,只是一夜无眠确实是太累了。
起床,早膳已经摆在桌子上面了,洛鹤涧浅浅笑了,然后就端起那碗粥一口喝完了,味道还不错还是自己真的是饿了?他又笑了笑,然后出了门。
“哟,舍得出来了?”刚好路过的秦寂歌冷冷的开了口,他对这个洛国的太子感觉一直都不太好,“你再不出来,本王都要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刻薄的语言毫不留情的从他嘴巴里面吐了出来。
“本宫死了,还不知道你们秦国能不能招架的住呢。”洛鹤涧也不气恼,笑呵呵的开了口,只是眼睛里面却全满是寒意。
秦寂歌抿嘴没继续说话,他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可是很多时候都不会考虑自己说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看出了秦寂歌的局促,洛鹤涧又笑了笑,然后开了口:“鹰王不必如此,反正我们之间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洛鹤涧一句话就将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了。
“说来本宫还没有好好的瞧瞧这秦国的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今日本宫就出去走走吧,鹰王请自便了。”洛鹤涧客气的说道,然后直接走过了秦寂歌。
秦寂歌也倒不是很气洛鹤涧这个一点也不在乎的态度,毕竟他虽然性情暴躁,可是还是明白在这个时代,强者就是拥有藐视天下的资格的。
洛鹤涧一醒来,自然第一重要事情就是去找凤漫殇了,他来秦国的目的就是来收复凤漫殇的,当然要锲而不舍的往目标那里跑了。
而听了秦寂歌那番话的秦寂雪昨夜失眠了,躺在偌大的龙床上面,他却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是啊,惊澜走掉的这些日子,自己活得就像是个浪荡子一样,他后悔了。
只要惊澜能回到他身边,就算是现在让他将江山拱手相送,他也不悔,可是那个人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永永远远的都不可能了。
“惊澜……惊澜……”秦寂雪的声音里面满是压抑的痛苦,他也不知道当时的他为什么会那么的冲动,毁掉了凤惊澜的所有势力,那些士兵对凤惊澜来说,不仅仅是将军和士兵的关系吧,说起来更像是兄弟一样的存在,自己却做出了那种现在自己看来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想太多,秦寂雪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着洛鹤涧离去的身影,他有些晃神,直到秦寂歌的声音响起。
“皇上?”看到身后的秦寂雪,秦寂歌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就转变为了恭敬,“皇上,是时候上早场了。”
“嗯。”秦寂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就抬腿走了,秦寂歌跟在了他身后,可是有些事情却暗暗的改变了,并且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那个点了。
而魅姬回来之后一直待在乐坊的,她不敢去面对秦寂雪,因为凤漫殇的那些作为让她觉得很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凤惊澜根本没死一样。
所以回到秦国皇宫里面之后,她就苦练乐器,可是不论怎样,她都是达不到反弹琵琶那个境界的,不禁气馁,将自己手中的琵琶扔出去,砸烂掉了。
然后就是泪水,她的一生本是不幸的一生,可是凤惊澜拯救了她,可是只打见到秦寂雪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今生的她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为凤惊澜做事了。
果然,在谣言四起的时候,她也很是适时的落井下石了,因为她看见了秦寂雪看到她时眼中不同的情愫,而她却可以成为凤惊澜最好的替代物,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变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凤漫殇那个女子身上去了,不过她怎么可能是凤惊澜的遗孀,是雪姬,明明凤惊澜就是雪姬,自己是辜负了凤惊澜,可是人不就是应该为了自己活吗?她没错,只是她一定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凤漫殇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