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许诺让她做一次特别的游览,去看看犹太人和基督徒们的聚居地,有多少时间就去多少个地方。作为一个熟知内情的人去参观贝瑟勒汉、希腊主教住所和埃塞俄比亚教堂;去参观圣救世主修道院的图书馆‐‐早晨他会给伯纳多神父先打个电话。
女服务员‐‐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叫加利亚‐‐端来了土耳其咖啡、西瓜和一盘点心:巴伐利亚奶油,花式蛋糕和在朗姆酒里泡过的萨瓦里那点心。他们都喝了咖啡,基恩开始吃一块花式蛋糕。
之后,他们酒足饭饱,沿着克仁&iddot;海耶索路走着,手挽手,像两对约会的情人,一路欣赏着夜色的美好和林荫大道的静谧。
&ldo;嗯,&rdo;露安妮说,&ldo;闻起来像走在乡间路上。&rdo;
&ldo;耶路撤冷松木,&rdo;劳拉说,&ldo;它们扎根在三英尺深的泥土中。
再往下,就是坚硬的岩石了。&rdo;
&ldo;基础坚固,&rdo;露安妮说,&ldo;必须如此。&rdo;
第二天是星期五,丹尼尔呆在家里,他允许孩子们逃了课,一上午和他们一起在自由钟公园里玩。他和男孩子们来回地踢着一只足球,看着萨茵沿着溜冰场溜着旱冰,给他们买了蓝色的冰淇淋,自己吃了一客巧克力味的意大利花式冰淇淋。
中午刚过,一个骑骆驼的阿拉伯人穿过公园旁边的停车场走了过来。他把骆驼拉住,停在公园南门外,下了骆驼,摇响了它脖子上的铜铃。孩子们排起队要骑骆驼,丹尼尔让男孩子们每人骑两次。
&ldo;你呢?&rdo;他问萨茵。她正在解开她的旱冰鞋。
她站起来,手放在臀部,让他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荒唐。
&ldo;我不是小孩子,阿爸!而且它很臭。&rdo;
&ldo;宁可开车,嗯?&rdo;
&ldo;宁可坐我丈夫开的车。&rdo;
&ldo;丈夫?你心中有什么人了吗?&rdo;
&ldo;还没有,&rdo;她说,靠在他身上,搂住他,&ldo;不过要是我遇见他,我会认出他来。&rdo;
男孩子们骑完骆驼后,阿拉伯人帮本尼下来,把他交给丹尼尔,本尼又踢又笑。丹尼尔说:&ldo;一袋土豆。&rdo;然后把他甩上肩膀。
&ldo;我也要!我也要!&rdo;米奇叫着,扯住丹尼尔的裤子,直到他妥协下来,把他放上另一边肩头为止。扛着他们俩,他的后背有点疼,但他还是往回走,经过火车剧场,穿过把他家的公寓楼和公园分隔开的停车场。
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当他们走近时,丹尼尔看出是纳哈姆&iddot;施姆茨。他大声打了个招呼,纳哈姆也朝他挥了挥手。接着他看见了纳哈姆脸上的表情。他把男孩子们放下来,让他们三个跑到前面去。
&ldo;给我们计时,阿爸!&rdo;
&ldo;好吧,&rdo;他看看表,&ldo;各就各位,预备,跑!&rdo;
孩子们跑走后,他说:&ldo;什么事,纳哈姆?&rdo;
施姆茨扶正了眼镜:&ldo;我们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在离艾恩&iddot;克兰姆不远的树林里。和瑞斯马威家女儿的尸体一样,几乎可以说是个复制品。&rdo;
第24章 诱杀雪球
那只猫是通向真正的科学的一大步。真正的科学。
当时他已十二岁,已有了丰富的性联想,已经开始遗精两年了,脸上也长出了细细的茸毛。但并没有粉刺‐‐他皮肤很细。十二岁时,他脑袋里每天响个不停:有时似蚊子嗡叫,有时像汽车的马达,更多的是旧机器的声响‐‐他不明白是什么时候钻入自己头中的。
当他遗精之后声音就会消失一阵,尤其是脑中会产生美妙的画面:鲜血;他偷听;她坐在医生的大腿上;他们彼此尖叫;彼此伤害;但他们动个不休。
他想象着也有一个女孩坐在他腿上如此,他揉捏着她,伤害她,把她弄碎,一切干干净净。他头脑中的女孩面目不清事物,认识来源于感觉,但声称感觉所接受的是形式,质料,好像有许多面孔‐‐这些面孔都是他从杂志上、电影上还有街上看来的。各种各样。但出现最多的总是又黑又矮,像莎拉一样,有着高耸的胸部和丰满的嘴唇,她的尖叫声令他战栗。
莎拉的胸现在已高耸起来。
她在上大学,上学期间曾来过一次,但是和一个男朋友一起来的‐‐一个叫罗伯特的家伙。听说罗伯特正在上法学院,以后会成律师。他们分房间睡。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母亲曾经对着医生尖叫说她决不允许高鼻子的小娼妇在她的家里和男人乱搞。但是有时夜里或凌晨,莎拉会悄悄起身到罗伯特房间里去。
于是,他又有了新的偷听内容。
当莎拉来的时候,医生每晚带女儿出去,书房里的战斗就被拖延了。当莎拉走后,他们继续得更加激烈‐‐但是也不十分经常,因为医生经常夜不归宿。这让他们更好过一些。
十二岁时,虽然他的学校成绩依旧一团糟,但他确实聪明多了。他对生活已经有了更多的理解。许多原来困扰他的问题都已经弄明白了。比如他已经知道他母亲每次吵完架后总喜欢爬到医生的腿上,尖叫着骂医生是个可恶的杂种。
他知道事情是这么样。
但并不知道为什么。
书房里的战争会让他勃然尖硬,他的睡衣口袋里装着许多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