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泽更加的疲惫了,这两个人都太冷漠了,这个关乎他们身世的事情,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安公公心中暗叹这两个人还真的很相似啊!
“即便你们不想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是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你们的母亲,当年月公主也就是阿依吐露,楼兰的公主,我们相爱了,但是即便相爱了,我也不愿意为了爱情为放弃追逐皇位,可是娶一个楼兰的公主将会让我所有的梦都破碎掉。所以我告诉吐露,我不能娶她。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吐露偷偷的离开了,就在要到京城的时候。”
之妙看了一眼陷入回忆中的柳君泽,听着别人的爱情故事,心里一点也没有什么触动,即便那个人或许是自己的母亲。
“柳君益却出城来迎我们了,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慌了,当然也包括一路陪同吐露前来的露露公主尤丽,但是我是在没有办法,就指着尤丽说那是楼兰的公主,所有的使节都害怕受到处罚,也就默认我的说法,事后我还做了处理。于是尤丽被当作公主觐见了皇帝,一切都不能再有变数。虽然吐露后来出现了,但是她却成了郡主,而尤丽和柳君益却是一见钟情了,他们相爱了,而且皇弟还主动求得了赐婚,那时候的他恩很相爱。”柳君泽眼角含泪的说。
栁睿看着柳君泽的神情,一片漠然,那个从未出蒙面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爱情,牺牲了自己,是不是自己也是这样呢,为了那个人即便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司徒之妙。
“但是我依然放不下吐露,因为和皇弟关系很好,所以时常出没皇弟的府邸,而吐露对我也是余情未了,所以我们又再一次在一起了,这一次我们都是秘密的在一起,而当时正是父皇病重,皇权交替的时候,风若之和我结成了联盟,我曾许诺过会娶他的女儿为后,故此吐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已经怀了睿儿了。”
之妙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自己没有必要为他犯下的错误负责,神情有些不耐的说:“好了,皇上不用说了,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在生出栁睿五年之后,才又让月公主怀孕生下我?”
“不是啊,月公主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亡了。”栁睿一下子站起来反驳道。
“月公主死了?而且是在生下栁睿的时候死了,那我的母亲的谁?老夫人说是公主啊?来我们金陵王朝的公主不是就只有楼兰公主一个,难道还会有别人?”之妙这一次弄糊涂了,那自己是谁的孩子,简直可笑。
柳君泽看到之妙嘴角的讥笑还有那份冷漠,心里也不是滋味才说道:“后来我迎娶了四姑娘山的灵女为后,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风若之的圈套,于是我将灵珊囚禁了起来,可是那一年去相国寺祭奠的时候,我在相国寺的后山见到你的母亲,那个人和吐露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是吐露的鬼魂回来找我了,我就将人囚禁在了相国寺的后山。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每年我总会抽时间去看她,即便她对我视若空气,可是我依然乐此不疲。”
“然后你用强的得到了那个女人?之后有了我吗?”之妙觉得自己的心寒若冰霜,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自己尽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的吗?简直是太可笑了,自己难道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吗?
栁睿感觉到之妙心里的那份悲痛,忍不住站起身,轻拥着她,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柳君泽有些无力的辩驳:“那一次我喝醉了,我……”
“为什么男人犯错的时候都是说自己喝醉了呢?你们这样难道就是负责吗?”司徒之妙为那个女人感到不值得,这样的人简直是太可恶了。
栁睿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看着柳君泽的神情也变得幽深起来,心里又是一痛,要不是这个人犯下的错误,那么他们怎么不可能在一起?眼里的那股嗜血的光,还真的是让人心惊。
“当年老夫人上香,被毒蛇咬了,是那个女人救了她,而怀有身孕的女子一直住在那个相国寺的后山,而你却再也没有出现,是这样吗?我想是吧?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你不知道,那个是你心爱的女人,你不知道,现在又有一个女人?你依然不知道?那么你知道什么呢?皇上?或许你连你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夜风流也不知道?对不对?”之妙冷酷无情的说。
柳君泽没有想到之妙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一副头疼万分的样子,不敢去看之妙,不敢去看栁睿,是自己,是自己对不起他们!
栁睿看着皇帝的样子,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期盼,要是万一有那一丝的可能,是不是就能够……
“孩子,孩子,对不起,对不起……”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此刻就仿佛一个懊悔的将死之人,安公公看着他们这样步步紧逼的样子,忍不住辩解起来:“当年皇上刚刚登基,就直接回绝了风若之的请求,他还和老奴说过一定要去吐露为后,那是我们金陵王朝真正的皇后!”
安公公说着不由得潸然泪下,接着又说道:“听到瑞亲王妃说月公主已经去了,皇上不相信,几乎砸了整个御书房,听说四姑娘山有一种灵力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才那么仓促的娶了四姑娘山的灵女,只为了用那灵力来救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转变成这个样子?”
之妙神色莫名的看着安公公,这个时候的安公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皇上不曾表露出来的,心里一阵难过,难道因为这样就能够免除皇上所犯下的错吗?
“知道那是风丞相的诡计,可是皇帝当时却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暗暗的吞下所有的苦楚和酸痛,那个时候皇上常常失眠,为了能好好的睡一觉,那都是奢侈!”
“直到遇见了妙郡主的母亲,那个时候皇上真正的感谢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能谬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可是那个人却是孤傲清冷的很,无论皇上怎么做都得不到她的欢心,甚至几乎没有怎么和皇上说过话,但是皇上还是很开心,只要见到那个人就会高兴好久好久!”安公公不管皇帝制止的眼神,依然亡我的说着,那些过往,那些不被人知的过往。
之妙和栁睿静静的靠在一起,看着激动万分的安公公,这个跟在皇帝的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懂皇上心思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皇帝也不列外。
之妙觉得自己现在好混乱,好混乱,而就在此时,楮墨端着两碗药走了过来,看见他们的气愤,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一看皇上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将托盘放在就近的小桌子上,飞快的跑到皇上身边,探探皇上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是有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伸出手好严肃好认真的给皇帝看脉起来。
司徒之妙和栁睿看到楮墨的样子,难道说?两人对望一眼,眼底有着深深的担心,皇帝决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事,要是真的出事?金陵王朝将有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楮墨放下皇上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让安公公将药递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皇上喝下去,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
之妙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要不是自己言语过激,或许皇帝不会发病得那么快,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