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斯用果仁和稻谷喂鹦鹉,很快就和它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鹦鹉学会听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哨声,一旦听到哨声,它就飞过来站在尼尔斯的肩膀上或是头上。有时当尼尔斯在掌舵时,它还会站在他前面的轮舵盘上。当尼尔斯移动轮舵盘时,鹦鹉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并且极不情愿地顺着那慢慢转动的轮舵盘移动它的脚爪。
返航时,船上如同亚当的方舟,东西比来的时候多得多。从广东出来时,我们带了60只鸭子,24只鹅,20头绵羊,32头猪和620只鸡。我们还不时地看见公司的另一艘船&ldo;骑士馆&rdo;号。由于&ldo;哥德堡&rdo;号满载货物,吃水很深,而船是敞开式的,水能流到船上,所以排水小组只好昼夜不停地排水。
离开广东一个月之后,我们在爪哇岛的维尼海湾取淡水。附近都是沼泽地,沼泽地里有很多蛇。有些蛇很长,色彩斑斓。据说一些蛇的毒性能让一个男子汉被咬后,还没有摔倒在地就完蛋了。我在维尼湾还看见了豪尔木提到的那种东西‐鳄鱼。起初看见的部分并不多,只是刚刚露出水面的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然而突然之间鳄鱼扑向岸边,张口咬住一只来到岸边喝水的四只脚的动物。我看见最大的一只鳄鱼有两个男人那样长,一身绿色、坚硬的皮,看上去一副凶恶的模样。
5月份我们第二次绕过好望角航行,来到大西洋的圣卡塔&iddot;海连娜岛。&ldo;骑士馆&rdo;号在那儿等我们。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星期,船上装了一些给养物,其中有很多母鸡,因为那些从中国带的母鸡已全部成了我们的囊中之餐,当然其中大部分都进了指挥官的肚子里。我们也对船具进行修理,第三桅杆被换上一个新的顶部,还有和杆顶部一起的横桅索、支索和后支索。船上装载的货物重,吃水深给我们带来了麻烦。我们必须一直不停地抽水,木匠们在圣卡塔&iddot;海连娜为船做填堵工作,但似乎并不顺利。
离开圣卡塔&iddot;海连娜岛后,我们又在紧靠赤道南面的阿森松岛停泊。这儿遍布着一种神奇的动物。这种动物身体包着一层硬壳,从硬壳里伸出一个脑袋和四只令人联想到海豹脚掌的脚。当它受惊时,会把四条腿和头收缩进硬壳内,这样的防身可以用来抵抗强劲对手的攻击。
我们捕捉过这种动物,它们大得需要有两个人抬。一个晚上,我们来到海滩上,在苍白的月光下我们找到这些动物,并把它们翻个身。当它们被置身于这种毫无希望的状态下,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们收集在一起,弄到船上。传教士称这种动物为海龟,并一再强调这种动物与鳄鱼截然相反,是一种温和的、吃草的动物。我们用这种硬邦邦的海龟做汤喝。由于当时我们靠近较冷的纬度,有汤喝,可算是其乐无穷。1745年9月6日,&ldo;哥德堡&rdo;号和&ldo;骑士馆&rdo;号一同驶进了多佛尔港。
满载货物的&ldo;哥德堡&rdo;号返航(2)
我们在这儿停了两天两夜。船上的粮舱得到了补充,我们找好了在英吉利海峡领航的领航员。夜里一些船来到我们这儿,大批的茶叶箱,丝绸料子被卸下船。我认出了两位先生,我最早在弯角杯酒店里看见他们和塔布朵先生在一起。这时,我本人也被卷入到这场阴谋中。有人提供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对所看见的事保持沉默,我发誓永不提及此事。起初,我把得到的金币缝在衣服里,后来又把它们藏在鞋跟里,然而我总不能把它们安心地藏起来,这些钱总使我烦恼,使我良心不安。几天后我偶然看到船长的航海日记,在航海日记中记载了我们在多佛尔港只停留了一天一宿。
我们起航了。11日我们向挪威西海岸的耐斯特驶去。我们航行经过马士特郎德岛和维嘎岛航海浮标。领航员上了船,我们向哥德堡驶去。领航员和船长、塔布朵先生在舱里待了很长时间。当他来到甲板上时他已喝过酒,兴高采烈。我知道了,尼尔斯是领航员的小儿子。
触礁沉没
当我们扬帆驶向艾尔夫堡的防御堡时,所有的人都来到甲板上。船上的人都刮过胡子,穿上最好的衣服。买鸟和长尾猴的人用一条链子将它们拴住,放在肩膀上或者抱在怀里。大班们、船长、大副们和传教士站在艉楼甲板上。塔布朵先生身穿一件镶金边的深蓝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黄色丝绸外套。他肩上站着那只鹦鹉。它在航行中已经长得像只公鸡一般大。塔布朵先生对他的这只有羽毛的动物非常自豪,到家时,他要把鸟送给他的夫人。
在后部甲板上,尼尔斯站在舵盘旁。那天他身穿蓝色的上衣和蓝色的裤子,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三角帽。帽子是他在多佛尔买的。我们本应该航行驶过浑勒波荡,那块在新艾尔夫堡旁令人不愉快的暗礁,然后鸣礼炮八声,防御堡将立即回炮鸣礼。我仿佛听见一声微弱的哨声。领航员大声地向舵手发出指令,就在此时此刻鹦鹉离开了大班的肩膀,不安地飞向后部甲板并消失在艉楼甲板下。没有多久尼尔斯跑了出来,那只巨大的鹦鹉站在他的头顶上。它用爪子抓他的额头,尼尔斯大声地喊叫,他似乎像是毫无希望地设法赶走鹦鹉。领航员高声叫着,然而船开始慢慢地离开了航向。领航员又高声重复着指令,此时尼尔斯正在与鹦鹉搏斗,无人知道谁在掌舵。
一阵可怕的震动穿过船体,后部甲板上的人前俯后仰,乱作一团。主桅杆断了,并慢慢地倒向一边。我们撞在浑勒波荡暗礁上,我摔倒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