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跟七阿哥就不会如此。
只是那两人也极有分寸,只插手他们能插手的那部分,有个领主的担当,不会让旗属人口吃亏。
这兄弟三人,各人有各人的行事。
康熙想到太后,想着北头所的消息,对于瓜尔佳氏尽心照顾大格格很是满意,对五阿哥正色道:“瓜尔佳氏既代贝勒府在外行走,她的体面,就是你的体面,你不要再糊涂。”
这是怕他心软,顾及五福晋,不给瓜尔佳氏体面。
五阿哥忙道:“汗阿玛选的人好,瓜尔佳氏年岁不大,却行事周道,待孩子们也友善,儿子晓得好歹。”
康熙点头道:“那就好,你二十五了,不是十五,不能再稀里糊涂的。”
五阿哥满脸羞愧道:“儿子不敢了……”
说完正事儿,康熙少不得再次提及他的身体,目光落在他的大肚腩上:“过犹不及,你才多大,就这样痴肥下去,以后要添病的,回头好好问问太医,开些轻身的药膳。”
五阿哥闷声道:“去年儿子吃过药膳了,腰围也少了两寸,后头有些睡不好,就又胖回来了。”
皇子的脉案,御前也是常见的。
康熙想了一下,五阿哥的脉案上从年前到眼下,是有夜不寐的症候。
他心中叹了口气,道:“儿女都是债,只是也莫要强求,以后踏实睡吧,你做了你该做的,剩下父子缘分到底是深是浅,非人力所能左右。”
小儿难养。
孩子多了,难免有站住也有站不住的。
就是好孩子,能长大成丁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这个病孩子。
五阿哥听着,心中发颤,面上却只有感伤,点头道:“儿子晓得……儿子一子病尚且如此,汗阿玛经历的苦痛是儿子的数倍,汗阿玛更不容易。”
当阿玛的,没有经历十月怀胎都是如此,那生母会多难受?
五阿哥心情复杂,想到了丧子的生母,也想到了五福晋。
康熙苦笑道:“现下想想,还跟做梦似的,添一个皇子,夭一个皇子,朕也曾因此夜不寐,幸好后头你们兄弟都陆续站住了……”
外头还有一堆人等着,父子唏嘘几句,康熙就让五阿哥出去了。
五阿哥跨出清溪书屋,就看到弟弟们齐刷刷的目光。
“五哥……”
九阿哥看着五阿哥的红眼圈,不由皱眉。
前头几位哥哥都好好的,还有三阿哥那样喜气盈腮的,怎么到了五哥这里,开始挨训了?
九阿哥有些担心。
五阿哥对着七阿哥点点头,示意七阿哥进去。
七阿哥抿着嘴,带了几分严肃,进了清溪书屋。
九阿哥已经到五阿哥跟前,看着他目光水润的模样,拉他到了一边,小声道:“您这是刑部差事出了纰漏?挨训了?”
这说起来去刑部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时候挑毛病,是不是吹毛求疵?
五阿哥摇头道:“没有挨训,是说起我们二阿哥。”
九阿哥不再问了。
五阿哥有些不放心了,道:“一会儿就轮到你了,安生些,要是挨训了,别回嘴。”
瞧着皇父的样子,可不像心情好的样子。
伊桑阿病故之事,昨晚已经传开,五阿哥也有所猜测。
用了几十年的老臣,这样说没就没了,皇父心情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