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小时的激战,所有丧尸被消灭干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挖掘脑袋里的晶核。唐淼拿着匕首,挨个挖他用箭矢she死的丧尸的脑袋。他的匕首和另外一把匕首同时伸向同一个丧尸的脑袋,唐淼挑眉看向匕首的主人。那人讪讪一笑,自觉地走开。
唐淼一共挖了二十九个晶核,笑眯眯地走到唐司煌跟前秀给他看。
唐司煌颌首道:&ldo;嗯,至少我不用担心这次任务你一个点数也得不到。&rdo;因为水果军团现在实行的是按劳分配。
唐淼还是笑嘿嘿的:&ldo;就算我挣不到点数,你还是得养活我。&rdo;
唐司煌勾唇浅笑。
唐鑫从他们身后路过,嘲笑一句:&ldo;好意思说。&rdo;
唐淼斜眼看他:&ldo;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刚才还不是一样没有挖煤炭?&rdo;
唐鑫挺直着背走远。
这时,太阳一句即将落山。今天是回不去了。不远处就是工人的住宿楼,一共三层。众人将车开到宿舍楼前,先派了三十个人分成三组上去清理楼里的丧尸,随后搬着厨具、拿着食物进楼,把楼门封紧,直接上三楼。工人宿舍每个宿舍六个上下铺,水果军团占了一个宿舍。
唐淼要了一个下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和唐司煌第一次分开睡,总是横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的腰上忽失去那份重量,总像是少了点什么。外面风很大,窗户的玻璃有些松动,每一次风吹过,就哐当微响。除了风声,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唐司煌就在他的上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连翻身都没有,让唐淼又气又嫉。如果不是室内还有其他人,他肯定自己会钻进唐司煌的被窝里。他不否认自己的脸皮变厚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淼总算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头重脚轻,脑袋里闷闷的,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他,想回答,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喉咙里也热烘烘的,总像堵着什么东西,非常难受。
&ldo;应该是着凉了。&rdo;这个声音很熟悉,但迷糊的唐淼不确定是谁的。
&ldo;……是不是晚上被子没盖好……&rdo;
&ldo;我去烧点开水……&rdo;
&ldo;一个晚上不管你,就把自己弄病了。&rdo;这个声音的主人在他的脑袋下垫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然后在他的身上又加了一床棉被。
爹地?好重……唐淼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奋力地抬起沉重的右腿,一脚把被子挑开。
&ldo;唐淼!&rdo;唐司煌警告地叫了一声,把被子压紧。
唐淼勉强睁开眼,瞪着他,呼吸困难,又急又委屈:&ldo;爹地,太重了,我都喘不过气了。我要起来。&rdo;
&ldo;你感冒了。&rdo;唐司煌把最上面的杯子移开,按着他不让他动,把被角压紧。
&ldo;吃过药就没事了。&rdo;唐淼撑着双手想起身,身体却重得要命,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挣扎了半天没坐起来。
唐司煌皱着眉看着他,袖手旁观。
&ldo;爹地,我没力气。&rdo;唐淼指责地瞪着他。
唐司煌这才慢吞吞地扶起他坐起身,手勾过放在床尾的毛衣给他套上。唐淼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把自己的胳膊拉上扯下,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唐司煌两人。两个酒精炉放在一张下铺的床板上,一个正在烧水,另一个在煮粥。
&ldo;爹地,其他人呢?&rdo;
&ldo;在下面挖煤。&rdo;唐司煌用棉被把他裹得紧紧的,又拿过另一床棉被揉在一起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
&ldo;那我今天不是又没有点数了?&rdo;唐淼笑嘻嘻地问。
唐司煌没说话,只一个晚上,唐淼似乎就憔悴不少,总是泛着神采的脸暗淡无光。
唐淼见他不说话,心里不舒服,开口道:&ldo;爹地,我没事,你去忙吧。一会儿水烧开了,我自己吃药。&rdo;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这会儿他觉得有些委屈。他对爹地都掏心掏肺了,爹地却一点儿也不心疼他!
唐司煌坐在床沿没动:&ldo;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rdo;
唐淼脸上发热,答非所问:&ldo;可能是床太硬了,我不习惯。&rdo;
唐司煌勾了勾唇,等水烧开,给他倒了半杯开水,用井水兑成温水,才掰了两粒感冒药在瓶盖里,看着唐淼吞了药丸喝了几口水,很自然地抬起手,直接用拇指把他唇边的水渍抹去。
唐淼下意识舔了舔发痒的嘴角:&ldo;爹地,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rdo;
&ldo;不用管,到时候我抱你上车。先睡一觉。&rdo;唐司煌将他整个人连着被子抱起放平,把揉成团的被子丢到另一张床上。
唐淼看着他,心里莫名地有点空,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才放下心,双眼不自觉地一直盯着他。
唐司煌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坐在床边,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