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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指纹和照片!&rdo;艾伯比先生叫道。

&ldo;当然。我父亲死后，我才发现他早就准备好逃去海外了。盖因斯伯勒先生向我保证，如果你也有这个打算，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他说，不管你在儿，把你抓回来都易如反掌。&rdo;

&ldo;你想要我做什么?&rdo;艾伯比先生木然地问道，&ldo;你肯定不希望我再待在这里了，而且‐‐&rdo;

&ldo;哦，不，我希望你待在这儿。既然我们已经聊到这一步了，我觉得还是跟你直说了吧，我希望你从此永远忘记你那家没用的店，这样你就能一整天待在家里陪着我了。&rdo;

&ldo;放弃那家店!&rdo;他尖叫道。

&ldo;你肯定还记得，艾破烂儿，我在信里要求死后进行全面的调查，但并没具体写明可能致死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一段漫长而愉悦的生活。或许‐‐对你，我只能说或许‐‐哪一天我会撕毁那封信，并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你。你看，对你有利的方面还是很多的。前提是，你要小心地好好照顾我。&rdo;

电话铃声突然粗鲁地响了起来，艾伯比夫人冲电话方向点了点头。&ldo;盖因斯伯勒先生，一直这么小心谨慎。&rdo;她温柔地说道，&ldo;要是我晚上九点没有告诉他我很好、很开心，他可能会马上跳起来，认为发生了最不好的事。&rdo;

&ldo;等一下。&rdo;艾伯比先生说道，他拿起电话听筒，不用说，从里面传出的声音正是盖因斯伯勒的。

&ldo;喂，&rdo;是老盖因斯伯勒，&ldo;喂，是艾伯比夫人吗?&rdo;

艾伯比先生想耍个把戏。&ldo;不是，&rdo;他说，&ldo;恐怕她现在不能来接电话。你是谁?&rdo;

传人他耳中的声音带着明白无误的恐吓意味。&ldo;我是盖因斯伯勒&iddot;艾伯比先生，我希望能马上和你妻子说话。我给你十秒钟让她来接电话，艾伯比先生。听明白了吗?&rdo;

艾伯比先生笨拙地转向妻子，递出听筒。&ldo;找你的。&rdo;他说。接着，他吃惊地看着她脚下的地毯在她准备放下水杯时稍微滑动了一下。她挥舞着双臂，想保持平衡，水杯跌到他的脚边，打湿了他整洁的裤子。她的脸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悲鸣，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毫无生气的身体躺在了他最熟悉的那个地方。

他看着她，几乎忽略了从电话听筒一直传到他脑子里的声音。

&ldo;十秒钟数完了，艾伯比先生，&rdo;里面的声音近乎尖叫，&ldo;明白了吗?你的时间到了!&rdo;

愚者自将

愚者自将（fool&39;sate），国际象棋术语，指在遵循规则的情况下，黑棋以最快速度将死白棋的走法，也称为&ldo;两步杀&rdo;。这类棋局通常因白棋棋手极弱而得名，主要出现在初学者的对局中。

01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的乔治&iddot;赫尼克带着一种奇妙的兴奋，一向暗黄的脸颊上泛着红光，无框眼镜后的双眼神采奕奕。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小心地脱下雨靴，在门廊角落的竹席上整齐地摆好，而是粗鲁地拽下鞋，随便扔到一边。然后，顾不上脱大衣和帽子，先拆开怀里的包裹，拿出一个小而扁平的皮箱。他将箱子打开，露易丝看到灰绿色的天鹅绒底座上，摆着一套朴素的国际象棋。

&ldo;是不是很漂亮?&rdo;乔治说着，爱怜地抚摸着棋子，&ldo;看看它们的做工：一点儿不夸张做作，你明白我的意思，简单、干净，像个棋子的样子。白子是象牙做的，黑子是黑檀木，全手工打造。&rdo;

露易丝眯着眼睛问：&ldo;你花了多少钱买这玩意儿?&rdo;

&ldo;我没花钱。&rdo;乔治说，&ldo;这不是我买的，是奥尔里克斯先生送的。&rdo;

&ldo;奥尔里克斯?&rdo;露易丝问，&ldo;就是上次你带回家吃晚饭的那个怪老头儿?呆呆地坐在那儿盯着咱们，像一只想吃金丝雀的猫。要不是你不停地说话，恐怕他一整晚都不会说半个字。&rdo;

&ldo;哦，露易丝!&rdo;

&ldo;别在这儿喊&lso;哦，露易丝&rso;!我以为我早就表达清楚自己对他的看法了。还有，我能问问，为什么这位好心的奥尔里克斯先生突然想起送你这么个玩意儿吗?&rdo;

&ldo;这个……&rdo;乔治有些难以启齿，&ldo;你也知道他身患重病，再有几个月就退休了，于是我接下了他的大部分工作。今天是他最后一天上班，这东西算是表达感谢的礼物吧。他说希望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于是挑中了这副他最钟爱的象棋。&rdo;

&ldo;奥尔里克斯先生真大方啊。&rdo;露易丝冷冷地说，&ldo;他要是真想补偿你为他花费的时间和心血，怎么没想到送点儿实用的东西会更合适呢?&rdo;

&ldo;什么?我只不过想帮他个忙，露易丝。而且就算他给我钱或其他东西，我也不会收的。&rdo;

&ldo;你真是傻死了。&rdo;露易丝嗤笑道，&ldo;好了，快把你那破玩意儿收拾起来，放一边去，准备吃饭吧。晚餐准备好了。&rdo;

她转身朝厨房走去，乔治跟在她身后，安抚道：&ldo;露易丝，你知道吗，奥尔里克斯先生还说了些非常有趣的话。&rdo;

&ldo;是吗?&rdo;

&ldo;嗯，他说，这世上有些人命里有棋‐‐不过要等棋艺精湛时才能自知。我就想，咱们俩何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