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坐在门口唉声叹气,手里抓着地面上的小草一根一根的来回拨弄:“再这么下去我们店铺恐怕要……”
一旁的王三婶子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随即看向江九:“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江九挥了挥手打量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手无意识的扶上门栏,眉心里是散不去的烦躁。
她将翠竹叫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粉黛坊:“翠竹你去看看,今日他们店里的生意如何?”
又抬手叫了一个伙计让他去城里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些人在散布谣言。
顾则承伸手扶住江九的腰,江九会意的向后靠了过去,这段时间忙个不停体质极好的她竟然隐隐腰酸背痛。
翠竹和另一个伙计还没有出两步,街头传来了嘈杂声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二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冲着她们胭脂店来的,翠竹一慌神:“快,快回去,有人又要来砸场子了。”
她有了上回的经验脚下生风跑的比兔子还快,另一个伙计亦是如此。
翠竹气喘吁吁:“江小姐,快关门,有人来闹事了。”
“什么?”
王三婶子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想去关门:“这群王八羔子又来?”
“无妨。”江九伸出手拦住了王三婶子的动作,“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若是躲躲藏藏反而是落了下风。”
“我倒要看看那粉黛坊能掀起什么风浪。”
等到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胭脂店的时候,江九站在门口台阶上不慌不忙:“诸位有何要事?”
“你这个小娘皮子做了黑心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拿着锣鼓的瘦干男人满脸都是白粉,他吐了一口口水,“现在谁不知道你们店是黑店,卖的都是害人不浅的劣质货。”
“我原以为贵有贵的道理,谁能想到一百多文钱一只口脂竟然是毒草做的。”
说话的妇人愤愤不平引起周遭人的附和,抗议辱骂声不断,其中最多的还是叫嚣着退钱和倒闭。
江九打量了一眼人群,没有看见之前的那几个二流子,想来是得了教训不敢再来招惹了。
真可笑。
这一回粉黛坊连个群众演员都不请了。
“你是粉黛坊的小二吧。”江九一挑眉:“你可别不承认,我前几日才在粉黛坊见过你。”
那小二一惊,摸了摸自己脸上厚厚的粉:“胡说八道,我就是来替各位讨回公道的,和粉黛坊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你可敢将这粉洗去让众人看看你的真容?”
小二一慌连忙换了话茬:“你可别转移话题,我们可是来要个公道的!”
“我脸上起了……起了红疹,对,红疹!这才不便见人才涂粉的!”
江九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人群的另一侧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里有什么新鲜可以看?竟然这么热闹。”
一个年龄约莫四十上下的妇人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步伐摇曳生姿,身材玲珑有致,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虽然已经过了女子最美好的年纪但是依旧风韵犹存,不少男人看直了眼。
“这是在干什么?”她轻轻的摇了摇扇子:“都堵在门口我都没办法进去买脂粉了。”
江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莫名十分耳熟,回头一看这不正是青阿婆吗?
只见青阿婆踏着碎步走近人群的正中央,提着一袋子银钱就要进胭脂店,粉黛坊的店小二咽了咽口水立马将她拦住了:“这个店可是黑店,你可别上当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