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无法弥补戚微微所遭受的创伤,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我相信对于戚微微来说无疑都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唯一的好消息是经过抢救戚微微已经脱离危险。
我鼓起勇气去医院看望戚微微,毕竟她的悲剧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见到她之后该说什么,可却发现任何道歉在她所经历的一切面前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不用太自责,血月本身就是一个精神变态的疯子,谁也无法预测血月会做出什么。”陆雨晴试图安慰我。
“说谎的那个人是我。”我一边开车一边低声说。“我不该把戚微微牵连进来,我激怒了血月却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是的,是我太自负,不应该自作主张。”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懊悔也于事无补,我们应该吸取教训,只有抓到血月才是对戚微微最好的道歉。”苏锦从后座拍拍我肩膀。
“要是景承在就好了,至少我不会如此大意。”我叹口气。
“大意的不只有你。”苏锦意味深长说。
“还有谁?”陆雨晴问。
“血月用摄影机拍摄了对戚微微施暴的全过程,显然血月并不担心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破绽会被我们发现,但有一点血月却大意了。”
“什么地方?”我从后视镜中看向苏锦。
“血月留在戚微微额头上的烙印。”
“烙印?”我和陆雨晴茫然对视一眼。
“血月行凶有两个特点,第一个就是取走上一名受害者身上某件物品放在下一名受害者身上,而第二个是在死者尸体上留下烙印。”苏锦不慌不忙对我们说。“第一点血月一直在延续,但第二点却没有。”
“对啊。”陆雨晴有些激动。“我对陆黎川和桑影同尸检时,并没有在他们尸体上发现烙印。”
“可血月却把烙印留在了戚微微额头上。”苏锦点点头。
“难道血月的行为模式并不是固定的?”我皱起眉头。
“不,我不这样认为,相反刚好证实血月的行为模式是固定的。”苏锦摇摇头说。“血月行凶的主旨是惩罚和审判,血月以光明天使的身份来惩罚罪恶,戚微微的罪名是什么?”
“谎言。”我说。
“那陆黎川和桑影同的罪名又是什么?”苏锦继续问。
“暂时还没有找到。”
“是没找到还是没有?”苏锦意味深长问。
我一怔有些出神,差一点撞到路边的护栏:“你是说血月杀害陆黎川和桑影同与其他受害者有本质的区别?”
“我们始终无法确定最近两起凶案中两名受害者被杀的原因,并且根深蒂固认为血月杀他们是在惩罚,那么换一个思路,陆黎川是一个活着小丑世界里的人,他性格自卑怯懦不敢面对现实,一个需要靠伪装来时刻保护自己的人根本不具备伤害其他人的能力。”
“桑影同也是,她从小都在追求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她的世界里没有阴暗存在,所以她也不会去伤害别人。”陆雨晴点点头。
“根本不是惩罚,血月杀他们有另外的原因。”我恍然大悟。“所以血月才没有在他们尸体上留下代表惩罚的烙印。”
“戚微微在血月的计划之外,如果不是因为那篇专访,她也不会出现在血月的视线之中,与其说戚微微激怒血月还不如说她触犯了血月的法则,最终戚微微遭到血月的惩罚,从行凶手法上看,我们在视频中见到的才是那个犯下十七条命案的血月。”苏锦一本正经说。
“你,你是想说杀害陆黎川和桑影同的并不是血月?!”陆雨晴大吃一惊。
“不,是同一个人,但作案的动机和目的却截然不同。”苏锦回答。
“为什么?”我问。
“在血月提出契约前犯案时间长达五年,血月的行凶轨迹中最初并没有凯撒的参与,因此血月的行凶手法和风格也并不是凯撒教的,只不过在后期凯撒归化了血月,使之成为自己门徒,但血月却保留了自己的行凶特定,而这些特定却在刘煜之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