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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叶与沉染追了半月终于追寻到了裕泽的踪迹,裕泽竟然没有离开大渝,而是在泉州隐匿了起来。
大渝的边境虽然连年战乱很是混乱,但也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让他在泉州翻云弄雨这么多年已是失误,有长乐军的地方怎么会允许裕泽来去自如。
所以他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大渝是不可能的。
祁谙对这个裕泽早已好奇很久,听闻找到了人,便想要见见他。
泉州外的峡谷内,那人自树林内走出来,气宇轩昂,衣袂翩翩,即便胳膊上染着鲜血,周围尸横遍野,眉眼间也带着淡淡笑意,全然没有被追赶了几日疲于逃命的狼狈。
“祁王爷,久仰大名。”裕泽抖抖衣袍,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榕桓翻身下马,走上前,看着他。
两人交手已久,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
“二皇子这般匆忙是要往哪里去?”榕桓将手中的弓箭随手扔给了卫叶。
裕泽的视线随着弓箭扫了一眼,这祁王的箭法倒真是名不虚传的,他差点儿没躲过去。
裕泽脸上笑容不变,“久在外,家中母亲甚是担忧,是该回去瞧瞧了。”
“本王以为是我大渝朝没有尽到地主之宜,怠慢了二皇子。”榕桓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客套,但面上却冷冷的。
裕泽身边的一个侍卫扯了一块衣襟将裕泽受伤的胳膊绑了起来。
“祁王爷说笑了,大渝朝百姓善良好客,岂有怠慢之说。”
祁谙坐在马车内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不由勾唇笑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兄长竟也有耍嘴皮子的一天。
“想必祁王爷是特地来送我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便在此别过吧。”裕泽笑着拱手,仿佛榕桓真的是前来送别的老友。
榕桓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瞧着,并没有说话。
“二皇子且慢。”清脆好听的嗓音从榕桓身后的马车里传出来。
裕泽看过去,只见马车上跳下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少年。
祁谙走上前,手中的折扇一转扣在手心里作了一个揖,“二皇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大渝,总不能空手而回,是以本公主代表朝廷,代表父皇送二皇子一件临别赠礼,希望二皇子喜欢。”
裕泽看着祁谙的眼神里带着玩味,“不知公主要送再下什么礼物?”
“这份礼物二皇子定会喜欢的。”祁谙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一派无害的模样。
“哦?”裕泽似是很好奇的样子,但身边仅存的几个侍卫却握紧了手里的剑。
“不必如此紧张。”祁谙笑开了脸,挥挥手,一旁的侍卫上前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裕泽身边的侍卫。
侍卫打开盒子瞧了瞧,见没什么问题才递给了裕泽。
里面是一纸榜单,裕泽的手顿了一下,看向了祁谙。
祁谙摇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他,“二皇子想要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本宫成全你。”
那是午时三刻处决岑香月的判书。
即便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似是浑不在意,但白皙的手指还是微微收紧。
祁谙并没有错过他细微的变化,原来他也不是毫不在乎的。
裕泽合上手中的榜单,“那我倒是要谢谢公主殿下了,在下告辞了。”裕泽倏地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白皙的手指泛着青意。
他从来没想过要对他和岑香月的感情负责,却也从来没想过要了她的命,他以为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成婚他会浑不在意,只是真的到了那一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成大事者绝不可有儿女私情,这也是他身边的人背着他私自做出刺杀这个决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