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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没说别的?没说她在哪儿工作?实验田在哪里?这类事情都没说?&rdo;

&ldo;没有。&rdo;

&ldo;就这样?&rdo;那个外国人有些恼火地看了罗利一眼，&ldo;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为了这个?&rdo;

罗利好像刚睡醒一样，&ldo;那个法朗，&rdo;他提示道，&ldo;告诉他关于那个法朗的事。&rdo;

惠美子别无他法，只能表露出自己的疑惑。&ldo;抱歉?&rdo;她回忆着那个年轻的白衬衫，喋喋不休地说着关于他姑妈的事情。都是些他的姑妈将会得到一笔奖金，还有职位上的提升，奖赏她在制造ngaw的过程中做出的贡献……没有提到法朗。&ldo;我不明白。&rdo;

罗利将烟枪放在一边，皱起了眉头，&ldo;你告诉过我说他提到了法朗基因破解者。&rdo;

&ldo;不&rdo;她摇摇头，&ldo;他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外国人的事。我很抱歉。&rdo;

外国人一脸恼火的表情，&ldo;下次你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再联系我，罗利。&rdo;他伸手去拿自己的帽子，作势要站起来。

罗利怒气冲冲地瞪着她，&ldo;你说过有一个法朗基因破解者!&rdo;

&ldo;没有……&rdo;惠美子摇摇头，&ldo;等一下!&rdo;她伸出手来阻止那个外国人离开，&ldo;等一下。khun，请等一下。我明白罗利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rdo;她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臂。那个外国人被她碰到后迅速弹开，躲到她够不着的地方，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ldo;求您了。&rdo;她乞求道，&ldo;我刚才没明白。那个小伙子并没有提到法朗，但他说起过一个名字……可能是法朗的名字。&rdo;她将目光投向罗利，向他确认，&ldo;您是这个意思吗?那个奇怪的名字。它可能是外国话，对吗?不是泰语，也不是汉语或者闽南语……&rdo;

罗利插了进来：&ldo;把你对我说的一切都告诉他，惠美子。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全都告诉他。每一个细节都要讲。就像你与客人单独过夜之后给我讲的那样。&rdo;

于是她这样做了。那个外国人又坐下来，怀疑地聆听她的讲述。她把一切都讲出来了。那个小伙子是如何紧张、如何不敢看她，后来又是如何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转开。他是如何说起他不能勃起的问题。他怎样看着她脱掉衣服。他是怎样谈起他的姑妈。他试图在一个妓女‐‐一个新人类妓女面前借此展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而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古怪和愚蠢，她是如何掩盖自己的这种感觉。然后，她终于说到了要紧的部分，这让罗利露出微笑，而那个苍白的男人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ldo;那个小伙子说一个叫gibusen的男人给他们提供了蓝图，但那人很不可靠。这一次他的姑妈识破了那人的诡计，成功地破解出了ngaw。在整个过程中，gibusen几乎什么也没做，最后的功劳都是他姑妈的。&rdo;她点点头，&ldo;他就是这样说的。这个叫gibusen的人骗了他们，但他姑妈却识破了那人的把戏。&rdo;

脖子上有疤的男人紧紧盯着她。冷酷的蓝眼睛，苍白如尸的皮肤。&ldo;gibusen。&rdo;他喃喃道，&ldo;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吗?&rdo;

&ldo;gibusen。我确定。&rdo;

他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罗利的鸦片灯在静默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下面街道上，一个晚归的卖水人在远处叫卖，声音穿过百叶窗和蚊帐传进来，似乎打断了那个外国人的沉思。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再度盯着她，&ldo;如果你那朋友再来这里，我很有兴趣知道他又说了些什么。&rdo;

&ldo;事情结束之后，他显得有些羞耻。&rdo;惠美子摸了摸脸上一块用妆掩盖的淤青，&ldo;我想他可能不会……&rdo;

罗利打断她的话：&ldo;有时候他们会回来的，就算心里感到有罪恶感也一样。&rdo;他悄悄地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即点头确认他的说法。那个小伙子是不会再来了，但如果能让这个外国人以为他还会来，对大家都有好处。外国人和罗利都会高兴。罗利是她的主人，她应当表示赞同，坚决地表示赞同。

&ldo;有时会的，&rdo;她勉强自己这样说，&ldo;有些时候他们会回来，即便是感到羞耻。&rdo;

外国人看着他们俩，&ldo;你何不去给她拿些冰呢，罗利?&rdo;

&ldo;还没到给她用冰的时候，而且她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rdo;

&ldo;一切损失由我负责。&rdo;

罗利显然希望留在这里，但他够聪明，自然也就不会去反驳。他挤出一个微笑，&ldo;当然。你们俩聊聊吧。&rdo;他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惠美子明白罗利想让她勾引这个外国人，用发条人特有的性爱方式去引诱他，然后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再向罗利报告。罗利要求所有的姑娘都必须这么做。

她向那个外国人靠近了一些，让他可以看到她裸露的皮肤。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肉体，沿着大腿的曲线滑向被方裙掩盖的身躯，观察她的臀部在方裙上形成的轮廓。他把目光移开了。惠美子掩饰着心中的挫败感。她是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是感到紧张还是厌恶?她毫无头绪。对于大多数男人，她可以轻松地分辨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表现都差不多。她想他可能是认为新人类很恶心，也可能他更喜欢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