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项府主院也没什么人,平黎去了衣铺帮秋云夕分担事务,项家也没什么仆从,只有项叔一人在家,拾九来到时,他正在浇花。项叔一听拾九是来找楚逐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一边带着她往客院走,一边笑道:“这还是项叔我追妻记(7)◎设局(楚逐x拾九)◎一、二、三——楚逐静静地看着拾九。然而,看到的却是拾九斩钉截铁的摇头,直接了当的回答:“没有。”楚逐一顿:“好。”次日一早,当整个吴水镇还沐浴在宁静的晨光里时,楚逐的队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平黎送行归来,径自来到安乐衣铺,告诉拾九这个消息。拾九听他说完,眼皮都没抬。平黎实在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拾九这丫头对皇上竟那么绝情……不过,瞅着拾九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可不敢造次,默默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否则不等拾九骂他,云夕就得把他轰出去了。到了中午吃饭时,平黎和秋云夕有事先回了家,拾九和绣娘们一块吃了饭,正准备上楼去时,叶惜华拉住了她。拾九心中了然,跟她进了一间空房间,道:“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你今天一上午都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什么都瞒不过拾九姐姐。”叶惜华抿着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才道,“今天早上,其实我也去送行了,只是我离得很远,悄悄地、悄悄地目送他走了……”拾九顿了一瞬,忽然十分怜爱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爱得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她握住叶惜华的手,温柔地说:“你只是暂时放不下他,所以你去送别她,这有什么错呢?你没有做错事,知道吗?”“拾九姐姐……”叶惜华无比感动,扑到拾九怀里,“我就是怕你怪我还放不下他……”“怎么会呢?”拾九抱紧她,“爱一个人,总归是没错的,只要……”只要不像她当初那么傻,就好了。“只要,不为了这份爱伤害自己,那就没什么关系。”拾九说。“我明白的。”叶惜华在她怀里连连点头,终是笑了,语气也松快了很多,“其实、其实他昨天来找过我,说开了当年的事,也给我道歉了。十九姐姐,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我现在特别高兴。”“真的吗?”拾九眼睛一亮,为她高兴,不禁哼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本以为这种陈年旧事已经没有提起的必要,没想到长行还能主动向叶惜华道歉,拾九心想,这才是她认识的长行,是敢作敢当的长行。“那一刻,我真的释然了。”叶惜华回想起他道歉时的认真神色,一时思绪便飘远了,无论如何,她没有喜欢错人,当初各有立场,如今也算两清了。拾九拍着她的背:“你想开就好。”“嗯。”叶惜华看着窗外斑驳的日光,心头渐渐浮现他离去的身影,眼底却滑过淡淡惆怅。拾九将她怅然若失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头叹了一声,看来惜华并没有如她所言的那般“释然”啊……不过,释然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顺其自然最好。自此之后,吴水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冬去夏来,很快便又到了盛夏时节。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一是周子安顺利通过会试,又在殿试中高中榜眼,入了翰林院。因他是抚州人士,这件好事便也很快传回了抚州地界,拾九知道楚逐没有因为那次的缘故为难周子安,而且还认可了周子安的才能,由衷地替周子安高兴。另一件事,是抚州郡守出了问题,被查出牵扯进了一桩贪墨案,长行作为钦差奉旨前来彻查,并暂时接管抚州一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