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许久之后,白璐浅浅地嗯了一声,&ldo;那就这样吧,海报我会‐‐&rdo;孙玉河打断她:&ldo;你们那个什么模块课是你负责么?还是黄心莹负责?&rdo;&ldo;我负责。&rdo;白璐顿了顿,又说,&ldo;你如果想让黄心莹管也可以,但她的课程跟我们几个不一样。我们选了课就一定要跟到底,你要是不想见我们‐‐&rdo;&ldo;不是不想见你&lso;们&rso;。&rdo;孙玉河意味深长地说。白璐反射性地握紧手里的海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璐又松开了。深呼吸一口,低声说:&ldo;好,你们不想见我,我尽量不出现。&rdo;步子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果决,白璐抬脚往外走。&ldo;……站住。&rdo;孙玉河低沉地说。停下脚步。还没完?那继续。今天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白璐站在水吧的门口,走廊的风吹过,带着楼道里潮湿的水汽。她指尖冰凉,等着孙玉河接下来的话。&ldo;我都知道了,你他妈真的敢啊。&rdo;&ldo;你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rdo;&ldo;装的挺像那么回事,楚楚可怜……心里狠得跟狼一样,怎么会有你这种人。&rdo;脚步声渐渐逼近,孙玉河的声音紧紧贴着她。&ldo;你敢不敢转过头让我看看?&rdo;白璐没动,孙玉河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空旷的环境里,椅子倒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孙玉河自己走到白璐身前,白璐头低着,被孙玉河的手粗暴地扬了起来。白璐的脸很小‐‐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很娇小,细细的眉,小小的唇,尖尖的下巴。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人,却让孙玉河感受出一股阴冷的倔强。孙玉河手下动作不轻,把白璐的脸微甩到一边。恶狠狠地骂:&ldo;贱人!&rdo;白璐转回头。胸腔空荡,听得见每一声心跳。孙玉河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额心,&ldo;老子告诉你,阿辉想干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没人管得着。我不管,你更不配!&rdo;白璐点点头,&ldo;知道了。&rdo;一张嘴有点意外,嗓子竟有些哑了。孙玉河静默,白璐:&ldo;说完了?那我走了。&rdo;孙玉河站着,白璐从他身边让过去,推开水吧的门。一脚踏入微凉的廊道,她的心也冰起来,与身后的玻璃门一样,缓慢而自动地慢慢扣紧。还剩一丝丝fèng隙的时候,孙玉河的声音传过来‐‐&ldo;阿辉弟弟死了。&rdo;耳边突然响起嗡鸣,风在肆意大笑。走廊一瞬间变得空洞,阴湿气息刮着骨头,像要把皮也一同扯下。孙玉河:&ldo;阿辉跟之前不一样了。他已经离开家,已经从过去挣脱了。&rdo;&ldo;前两年他一直在别的地方干,赚了钱,今年才来杭州开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但我劝你别自作多情,阿辉现在过得很好,也不缺女人。&rdo;孙玉河斜眼看白璐的背影,&ldo;除了有眼无珠被某人骗了一次,所有女人都对他没的说。&rdo;&ldo;所以我告诉你,给我离他远‐‐&rdo;&ldo;什么时候……&rdo;白璐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轻到孙玉河根本没有听清楚。&ldo;什么?&rdo;&ldo;什么时候死的。&rdo;白璐头垂着,&ldo;他弟弟。&rdo;孙玉河皱眉,&ldo;跟你有什‐‐&rdo;白璐转过身来,孙玉河戛然而止。白璐凝视着他,那种表情让孙玉河觉得,她的话远比他要说的重要得多。&ldo;是不是去年冬天。&rdo;孙玉河愣住。白璐还看着他,&ldo;去年冬天,十二月七号。&rdo;孙玉河的眼睛睁大了,&ldo;你怎么‐‐&rdo;白璐没等他说完,已经验证了答案,她轻轻点着头,自言自语似地说着。&ldo;我知道了,谢谢你……&rdo;孙玉河根本来不及再问,白璐已经拿着东西走了。他只赶得上跑到走廊里,对她喊:&ldo;你别找许辉了!听见没有!&rdo;这次,白璐没有应答。九月的杭州,蒸炉一样。白璐从大厦里出来的一刻,头晕眼花,身上出满了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