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事还要回溯到早年间,那个被怂恿跳下鳄鱼池的是白露‘在职期间’的众多‘继位者’之一,与其说是被怂恿跳下倒不如说是被她给推下去的。
鳄鱼池边是练习骑射的地方,那时候正值陆京墨的叛逆期,莫名反感外人强制性介入他的私生活,按照大管家与陆老爷子的意思,这人应当是借着精湛的骑射技艺自然而然地进入陆京墨的生活。
结果没等人进骑射场,在场外就被白露给拦住了,她本是做为引导者把人带进骑射场完成陆老爷子布置的帮助介入任务,却不料她剑走偏锋把人引到了鳄鱼池边,说是要告诉她些关于陆京墨的信息,免得她无意踩着人的雷点,得不偿失。
聊着聊着,她突然心一横直接把人推到了池子里,饥肠辘辘的鳄鱼听到动静立刻就浮出水面从四周朝池中活物靠近,白露站在池边冷眼旁观着她绝望挣扎。
恰巧那时候西拾因公过来找陆京墨,来的路上听人说白露在陪他,鉴于当时他和白露分别负责陆京墨公、私事儿,为避嫌两人不容碰面,抵达骑射场外都已经做好了等候的准备,没想到侍者直接开了开门让自己进去。
刚练完一段的陆京墨看见休息室等自己的是西拾微微一愣,询问白露的去向才知道她已经出去好久了,又问西拾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她,得到否定答案之后他心一下子就紧了,连忙去找人。
找到她时就见她站在鳄鱼池边,池中还有人在垂死挣扎,远看守卫等人就要过来,这场面要是被外人看到怕是她有口难辨,在人来之前陆京墨拉着池边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旁观的白玄蝉转身就跑。
离开不久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人入水的声音,已经抵达池边的守卫只见西拾奋不顾身直接跳进了池子里,在着急忙慌准备开展救援之际却见他已经把人给捞起来了,这让嚷着准备救援的守卫们好不尴尬。
经此一事,陆家展开了新一轮的守卫教育,将内院守卫的门槛儿提到了能够无准备在鳄鱼池里就意识不清求救者的高度,那段训练时光迄今提起来都不堪回首,未防再有这种魔鬼式的提高,事后西拾被守卫们‘严加看管’,禁止他再做出高危行为。
整场事件的后期调查关于白露的部分全部由陆京墨代为转述,定案时那个无辜的落水者被定义为心理障碍,其实当时因为西拾跳下鳄鱼池救人过于轰动,事件的重点完全走偏,无人关注白露与落水者的恩怨纠葛。
关于此事不为人知的后话——某天白玄蝉回忆起这件事情有些想不通当年西拾为什么要去救人,因为就她对他的理解而言,他并没有那么多英雄主义。可即便是正主,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救人,因为这事儿是陆京墨吩咐的。
随即两人就去找了陆京墨,他没有直接把原因说出来,而是反问道:“如果当年西拾没有跳下鳄鱼池救人,那事情的结局会是如何?”
“如果我没跳下去救人,那肯定是——”肯定是白露被严查,案发现场就她和受害者,在那时陆老爷子对她已有微词,哪怕她是无辜的,以陆家的审讯手段,她就算能回来也肯定伤痕累累。
只有他跳下去救人,把事态的重点从白露和受害者身上转移,这样儿白露才能安然无恙继续留在陆京墨身边,转而言之——陆京墨利用了西拾来保全白露。
“所以你当时根本就没考虑过我会不会有事儿?她是你宝贝儿,我就是工具人?陆京墨你是——令我寒心!太寒心了!”将事情捋顺了的西拾非常生气,后续是陆京墨追着哄了他好久,送了不少赔罪礼物才让他消气。
听完为人知的那部分,万物举着吃到一半儿的糕点久久无法平复,以身犯险去救人,这是什么新时代真英雄,实乃壮士,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他现在人儿呢?我住这儿也有段时间了,为什么没见过他?”
“因为陆先生不常住在这儿,而且近期他似乎是出差了,您要是想见他的话可以问问家主他的动向,不过这位陆先生……您在干嘛?万小姐你干嘛去呀?万小姐!”
未等人把转折说完万物就迫不及待把手机拿出来联系陆京墨,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叫她都不应,接到电话的陆京墨正在接人回来的路上,正聊到她呢,电话就进来了,刚接通对面就发出了类似于猿猴的激动尖叫。
“哇哦~”听到这叫声的西拾揶揄道,“你是赋闲在家开始研究人猿了吗?品味有待提高啊老大,可不能饥不择食哦。”
“谁在边上?真没礼貌。”就算自己有些许失态也不该这么说吧,万物撇撇嘴又问道,“陆京、额不、陆家主,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你哥最近在干嘛呢?”
“昂,我哥……”陆京墨转头看了一眼西拾,默默答道,“他最近刚说完一个女生的尖叫声像猿猴,让我不要饥不择食。”
“……??”这不是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儿说的话么,怎么扭头就成他哥说的了,万物满头问号,就着话思考片刻幡然醒悟,怔怔道,“他该不会就在你边上吧?刚才我那几声尖叫他都听见了?不会吧……”
回应她的是对面嘈杂的声音,然后那道声音清晰地出现在耳畔:“你好,我是陆尘光,找我有事儿吗?”
回应他的是对面迅速的挂机,看着黑却的手机屏幕西拾把手机重新递还给陆京墨,并自证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奥,你刚可听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的谁啊?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吧。”
“正是。”
“挺有意思的孩子。”
“孩子?你这是已经给她起昵称了?”
“……??”说得这是什么话,西拾掀起他腿上的文件夹,手指指向其中个人资料的出生年月,“不夸张得说,我大学毕业那年,她还在幼儿园,走路上她喊我声叔叔我都能面不改色地应下并且说声‘小侄女儿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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