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延为人性子冷,沉默寡言,从不回应他的示好,但沈郁太能坚持了,拿出攻坚克难不屈不挠的架势,不折不扣的一追就是两年,最终愣是把一座冰山暖化,把人给追到手了。
原以为得偿所愿,奔赴美满,谁知造化弄人,好景不长,俩人刚正式确定关系邢延就突然犯了事儿,刑期一判就是十年。
沈郁这人,对待感情专一且固执,但凡认准了一个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变,这十年来,他坚守初心,不离不弃,满怀希望的等待着男朋友出来再续前缘。
万万没想到,等到最后却等来了一盆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
邢延出狱那天正好全城大降温,还下着雨,沈郁接人心切,天不亮就去监狱大门口蹲着等,在冰冷的天气里生生冻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等到邢延踏出大铁门的那一刻,他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眶发热,哽咽到一度都说不出话。
但邢延表现的却很平静,眼神扫过他身上的时候没什么波澜,甚至很冷漠,完全一副已经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的样子。
沈郁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红着眼睛张开怀抱,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得到的是对方强势的一把推开,不夸张的说,他当时原地愣住,懵了足足得有五分钟之久。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或许不足以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但足够可以让一段曾经被动接受且并没有持续很久的感情消耗殆尽。
那天的沈郁是崩溃的,但他极力克制着即将碎裂的情绪,拿出了此生最大限度的包容和耐心,对邢延说了好多话。
然而自始至终,邢延的态度都是冷淡的,沉默的,没有给予任何正面回应,只是在临走时丢了一句话给他:
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十年苦守,不改初心,守的却是个负心汉,日复一日,虔诚等待,等来的却是一句分手,这大概是谁都无论如何也都不能接受也不甘心接受的。
便是从那天起,沈郁就像疯魔了一样,生活不要了,工作也不干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邢延身上,自从邢延适应监外生活开始出来工作,但凡邢延出现在哪儿,他人就在哪儿,从不缺席。
不过可能是还没有琢磨出收复渣男的好方法,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这段时间沈郁虽然整天开个显眼的大越野车,没事往亮堂的马路边一停,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明目张胆,但也只是远远的坐车里待着,从来没到跟前去,也没采取过什么行动。
当然,邢延也没搭理过他,人家平时该做什么做什么,权当他不存在。
绝大多数时候,俩人各忙活各的,相安无事。
但…
今天的这个对视,大概是冥冥之中打破了某些平衡。
下意识的移开目光之后,沈郁原地继续愣了会儿,眉头皱了会儿,随后就如同忽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整理了下衣帽,奔着那边就去了。
邢延在配货站的工作都是些杂活,偶尔还要做一些外送服务,清扫完卸货现场之后,他进店收拾好已经打包好的外卖,出来时,沈郁已经站在他的电瓶车前了。
再次四目相对,沈郁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下意识闪躲,甚至凭借自身不到半寸的身高优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直视对方。
不出意外,邢延没搭理他,非但没理,甚至直接装作没看见,绕过他把提着的打包袋放进外送箱,长腿一抬,跨上电瓶车就准备走。
只不过还没等起步,沈郁就抓住了他的车把,原地给他摁回去了。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更加明显,再配合沈郁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压迫感属实很强烈。
然而这在邢延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震慑力,他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低沉而冷淡。“起开。”
沈郁没有恼怒,但也没有松手,邢延偏了偏车把试图甩开他,他就立刻用力给扯回来并且抓的更紧,俩人就像是博弈似的,一个甩,一个拽,来回拉扯。
僵持了得有三分钟之后,马路对面烟酒店的老板扒着门框从屋里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发现沈郁之后立刻举起手机:“喂!110吗…”
那人此刻鼻青脸肿的,嘴角还带着血,看起来被揍的不轻,举着手机很显然是正在报警。
邢延往那边瞥了一眼,回头看向沈郁。“你打人的理由?”
沈郁耸耸肩。“看丫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