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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克林普森小姐在回答问题之前先倒了一杯咖啡。她的手腕清瘦，戴了很多小手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这些手镯响个不停。

&ldo;我真的不知道，&rdo;显然她是把这个问题当成了一个心理学的问题，&ldo;既危险又邪恶，一个人也许会认为任何一个人都会厚颜无耻地去杀人，但是他们经常会没有什么收获。&rdo;

&ldo;这正是我的意思，&rdo;温姆西说，&ldo;他们想得到什么呢？当然，有些人杀人就是为了其中的乐趣，就像那个德国女人一样，记不住叫什么名字了，她喜欢看着别人死去。&rdo;

&ldo;奇怪的嗜好。&rdo;克林普森小姐说，&ldo;我想，不加糖？‐‐你知道，亲爱的彼得勋爵，我曾经很痛苦地陪伴许多人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而且尽管他们其中的一些‐‐例如我父亲的是非常有基督教性质，也非常安详的，但是我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的乐趣。当然人们对于乐趣有不同的看法，就我个人来说尽管查理。卓别林总能让我发笑，我却从来不能赞同乔治。罗比的看法。你知道，有许多的细节都让我觉得人的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它只会让人感觉到沮丧。&rdo;

&ldo;我很赞同你的观点，&rdo;温姆西说，&ldo;但是其中一定有乐趣，出于某种心态，你可以感觉到你能够控制生或者死的结果，这个你不知道。&rdo;

&ldo;这是对上帝特权的冒犯。&rdo;克林普森小姐说。

&ldo;这样说的话，你应该很高兴地认识到自己是神圣的。在离这个世界很高的地方，盘旋在空中，我为它而着迷。请重复一遍你说的话，克林普森小姐，出于对神的尊重，我的理论也许是邪恶的。我的意思是，因为这个理论如果对于一个人适用那么可能也会对其他的人适用。如果我发现我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的话，我会立刻割断我自己的喉咙。&rdo;

&ldo;不要那样说，即便只是玩笑。&rdo;克林普森小姐祈求道，&ldo;你在这里工作，非常的出色，非常的有价值，无论你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你是值得活下去的。我真的知道像那样的玩笑最不可思议地变成了可怕的现实。很久以前‐‐你还在托儿所的时候，亲爱的彼得勋爵，我们所认识的一个年轻人，一个狂野的人，曾经忧伤地胡乱说，那个时候他就谈论现在，也就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他曾经对我的可怜的、亲爱的母亲说：&rdo;克林普森太太，如果今天我没有一只好的袋子，我就会射杀我自己。&lso;（因为他很喜欢运动）然后他就带着枪出去了。当他蹬上梯子的时候，他在树篱中扣动了扳机，枪响了，他的头颅被打成了碎片。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这件事把我吓坏了，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拥有让我们羡慕的美髯。尽管也许今天人们都会冲他微笑，但是人们后来立刻把他的尸体烧了，因为在他头的一侧有一个相当大的洞，所以人们不允许我去看他。&ldo;

&ldo;可怜的人啊，&rdo;勋爵说，&ldo;让我们暂时不要考虑那些嗜杀成性的人了。人杀人到底是为了什么？&rdo;

&ldo;为了，激情，&rdo;克林普森小姐稍稍犹豫了一下说，&ldo;当这种感情没有得到认可的时候，我不愿把它叫做爱情。&rdo;

&ldo;这是起诉中提到的解释，&rdo;温姆西说，&ldo;但是我不能接受。&rdo;

&ldo;当然不能，但是也许有可能，也许不可能。有些曾经喜欢博伊斯的不幸女孩希望可以报复他？&rdo;

&ldo;对，也可能是嫉妒他的男人。但是时间是一个难题，你必须有非常好的理由让他喝下砷，你不可能趁他站在台阶上的时候对他说&lso;来，喝了它&rso;，你行吗？&rdo;

&ldo;但是还有十分钟我们不知道他干什么了，&rdo;克林普森小姐机灵地说，&ldo;也许为了换换心情进了哪家夜总会，结果遇见了仇家？&rdo;

&ldo;啊呀，这是一种可能。&rdo;温姆西记了下来，然后犹豫不决地摇着头。&ldo;但是这只能是一种巧合。除非事先他们就有约定在那里见面，但是，这还是值得调查。无论怎样，很明显厄克特先生的住所和文小姐的房子那天晚上在七点到十点十分不是博伊斯唯一可以吃东西或者喝东西的地方。非常好，关于&lso;感情&rso;我们发现：（1）文小姐（排除完全的怀疑）；（2）忌妒的情人；（3）同上的复仇者。

地点，夜总会（调查）。现在让我们继续探讨下一个动机，钱。这是谋杀任何一个身上有钱的人的好动机，但是博伊斯案子中的人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仍然，让我们来说说钱。我可以认为这是此案的第二个动机：（1）被别人抢劫（非常不可能）；（2）保险；（3）遗产。&ldo;

&ldo;那你的想法是什么？&rdo;克林普森小姐问道。

&ldo;当我死的时候你会发现我的心上写着&lso;效率&rso;两个字。我不知道博伊斯身上带着多少钱，但是我想不会太多。厄克特和沃恩可能会知道，但是这不重要，因为砷不是用来抢劫的合适药物。比较起来，它产生作用需要的时间长，不会让受害者绝对没有反抗能力。除非是出租汽车司机给他投毒然后抢劫的，没有其他人会从这样的犯罪中得到好处。&rdo;

克林普森小姐表示同意，她在另一杯咖啡里加了奶油。

&ldo;接下来，保险。现在看起来有可能。博伊斯投保了吗？好像没有人发现过。也许没有。搞文学的家伙不会为自己的将来想的太多，他们对于像保险费这样的小事不屑一顾。但是总有人会知道。谁也许有买保险的爱好？他的父亲，他的表哥（可能）或者是其他的亲戚（如果有的话），他的孩子（如果有的话），或者我觉得是文小姐‐‐如果当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希望那样做的话。或者是谁以保险的方式借给他钱，这里有许多的可能。我感觉好多了，克林普森小姐，各个方面都更加合理，更加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