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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落款是简单的&lso;&rso;，一个冷冰冰的字，你可以觉察到这封信的语气几乎是怀有敌意的。但是约会的时间还是被定到了九点半。

&ldo;大家已经集中精力听了这么久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求大家集中精力，尽管你们一直都很耐心也很敬业。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说到案子发生的那一天了。&rdo;

法官双手紧握，将一只手重叠在另一只手上放在他整齐的记录上，身子稍稍向前倾了一下。他已经把一切都装进了脑子里，虽然不到最后的三天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没有到像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境地，他还可以牢牢地把握住现实，还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满是褶皱、指甲灰白的手中。

&ldo;菲利普&iddot;博伊斯和沃恩先生于十九日的晚上回到了城里，一切都很正常，而且博伊斯似乎正处在身体最健康的状态。博伊斯和沃恩先生晚上一直呆在一起，第二天他们吃了和往常一样的早餐：熏肉、蛋、土司、柑橘酱和咖啡。十一点钟博伊斯喝了一杯轩尼诗，像广告里说的，它&lso;有益健康&rso;。一点钟，他在自己的俱乐部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下午他和沃恩先生以及其他的朋友打了好几局网球。在打网球的过程中他的一个朋友说，哈勒克让博伊斯恢复了好的状态，而且他也说自己感觉状态不错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ldo;大约七点半的时候他和他的表哥诺曼&iddot;厄克特先生一起回来吃晚饭。厄克特先生和一直都守在餐桌旁的女仆都说他的表现一切正常。晚饭是八点整开始的，你最好把晚饭开始的时间以及晚饭中他们吃的和喝的东西的都记下来（如果你还没有记下来的话）。

&ldo;这对表兄弟单独在一起吃的晚饭。一开始，作为鸡尾酒，他们每人喝了一杯雪利酒。那酒是一八四七年奥勒鲁索的佳酿，女仆在他俩还在书房里的时候新开的一瓶，倒进了杯子里。厄克特先生一直保留着古老而又高贵的就餐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女仆一直要陪在一旁，所以对于那天晚上的这一段时间，我们有两位证人。大家看一下证人席里的女仆汉纳&iddot;韦斯特洛克，她给你们的印象一定是敏感又善于观察。

&ldo;喝完雪利酒以后，汉纳。韦斯特洛克给他们端上了从餐具柜上的汤盘里盛出来的冷的肉菜浓汤。汤的味道很重，是清澈的胶状物，他们两个人都吃了一些。晚饭以后剩下的汤被韦斯特洛克小姐和厨师在厨房里食用了。

&ldo;浓汤之后上的是带酱汁的大菱鲆，鱼是在餐具柜上被分好的。酱汁盘子被依次递给了他们每个人，剩下的被端走在厨房里被食用。

&ldo;接下来上的是一道用鸡肉块和蔬菜在防火的厨具上用慢火炖出来的法国菜，他们两个都吃了一些，剩下的被女仆吃了。

&ldo;晚餐的最后一道菜是由菲利普&iddot;博伊斯自己在餐桌上的火锅里做的甜煎蛋卷。厄克特先生和他的表弟都很注意在蛋卷一出锅的时候就趁热吃‐‐这是一项非常好的习惯，我建议大家也能这样去吃蛋卷，不要等到它变硬了再吃。桌子上准备了四个带壳的鸡蛋，厄克特先生把它们依次打到碗里，加好了糖，一边把碗递给博伊斯先生，一边说：&rdo;菲利普，你是煎蛋卷的专家，这就交给你了。&lso;接下来菲利普&iddot;博伊斯把鸡蛋和糖搅匀，放进火锅然后把韦斯特洛克小姐拿来的热酱加了进去，最后他把煎好的蛋卷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厄克特先生，一份自己吃了。

&ldo;这里我想提请大家注意的是那天晚上所有的东西最少都是由两个人分享的，最多的时候有四个人吃过。唯一没有被带回厨房的东西‐‐煎蛋卷‐‐是菲利普&iddot;博伊斯自己做的，表兄弟两个人分享的。而厄克特先生、韦斯特洛克小姐还有厨师佩蒂肯夫人都没有因为这顿晚餐感到不适。

&ldo;需要告诉大家，还有一样东西是菲利普&iddot;博伊斯自己食用的，那是一瓶波艮地葡萄酒。它是一种老牌子的好酒，拿到桌上时是买来时的原瓶装着的。厄克特先生拔下瓶塞将瓶子递给了菲利普&iddot;博伊斯，并说自己不想喝了‐‐在这顿晚餐上再也喝不下任何东西了，但是菲利普&iddot;博伊斯仍然喝了两满杯，剩下的酒很幸运地被留了下来。后来大家都知道，这瓶酒被检验过是无毒的。

&ldo;饭后博伊斯坐在地上，咖啡被端了上来，他没有喝土耳其咖啡，也许后来他喝了哈丽雅特&iddot;文端给他的咖啡。九点一刻，博伊斯离开了厄克特先生在沃伯恩广场的房子，乘出租车来到了半英里以外的多弗第大街一百号，哈丽雅特&iddot;文的住处。我们从哈丽雅特&iddot;文本人和住在一楼的布莱特夫人那里得知这些，此外那时正经过这里的警察d1234证实说菲利普&iddot;博伊斯九点二十五分站在被告门前的台阶上按响了门铃。此时哈丽雅特&iddot;文正在等他，马上就让他进了屋。

&ldo;那么此后的会面就是一个很私人的行为了，除了被告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被告曾经告诉我们，&lso;死者一进门，她就给他了一杯已经在煤气炉上煮好的咖啡。&rso;当我们博学的大法官问被告咖啡是装在什么容器里时，被告很显然没有理解这个问题的意思，她回答&lso;在壁炉上保温&rso;。当这个问题被更清楚重复了一遍以后，她回答说咖啡是用平底锅煮的，放在壁炉的煤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