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善依然没动,身影在墙上投出一个浅影,他忽然开了口:“你倒是比原来聪明了些。”
“知道骗人了。”
闽钰儿不想和他争论这些,她骗了公冶善是真,可是他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闽钰儿觉得自己不欠他的。
何况,公冶善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只好说:“过几日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公冶衡应该会过来的。”
“他过来做什么?”
“过来把你赎回去。”她看着男人的肩明显地一颤,继续道:“你闯下的祸事,公冶衡为了救你,也为了让春海避免战乱,就递了归降书。”
许久后,公冶善才说了两个字:“蠢货。”
“公冶衡和你相比,绝对不笨。”闽钰儿与他也无话可讲,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公冶善在最后关头叫住了她,小姑娘回头,“何事?”
“你很喜欢齐叔晏?”
没想到男人问出这样的话来,闽钰儿一愣。她没回答,“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是与我无关,可是与公冶衡有关。”公冶善终是转了头,有些深沉的眸子看着她,“你今年才十七岁,第一次嫁我时,不过才十五岁。”
“你出阁两年,就让一众男人为你倾倒,奋不顾身,我与公冶衡是多年的弟兄,也因为你渐渐分道扬镳。闽钰儿,论姿色,你也不算国色天香,为何偏偏惹出那么多祸事?”
“你明知公冶衡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为何还要故意与他为伍?是嫌伤他还伤的不够吗?”
闽钰儿顿了顿,男人劈头盖脸对她一通指责,听起来,倒好像全是她的过错了。
她做什么了?和公冶衡为伍,也就上次出现了一回,还是公冶衡被公冶善压制,特意写信过去,让她出手搭救的。
怎么到公冶善嘴里,就成了她不知廉耻了?
“你有功夫骂我,不如等公冶衡到了,好好地问问他事情经过。别动不动给别人扣帽子。”
闽钰儿有些生气,她心想来见公冶善简直是自讨苦吃,“亏我还想着过来,给狱卒打声招呼,别太为难你。这么看来,是我多事了。”
“横竖你看不惯我,那我也无需再来自讨无趣。”
牢里传来铁链移动的声响,继而是公冶善低到极点的声音:“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小姑娘转身,听见公冶善说了一句。
她心想真是给他惯的,临走前还要听他一顿训斥不成?当下也不理,公冶善就道:“你总是这样,天真烂漫,无论别人怎样待你,你总是不会有多恨那人。”
“你若是性子再刁蛮,讨厌一些,那我当初也就不会对你下不去手了。”
他终究是觉得闽钰儿清白无暇,才下不去手,故而一直没动过她。大概见惯了复杂的皮相,难得有闽钰儿这样的,喜欢与否全部写在脸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