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衡一怔。
闽钰儿抹了抹眼眶,有些泛红,“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失踪了这几日,我爹爹肯定着急死了。还有齐叔晏肯定也会骂我,骂我不长心,一不小心就被掳走了。”
“我已经很没用了,现在你还来骂我,骂我不该救你,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说着,就要委屈的哭出来。公冶衡瞧着,心里一阵翻涌,忽然心疼的紧。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闽钰儿也会错了意,那么一个小姑娘,撑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了,只好撑起身子,近至闽钰儿跟前,低声哄道:“没人怪你,是我自己的错。”
男人伸手,把她鬓边的发拢到耳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冒生命危险,一点点也不行。”
“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许再犯傻,为了谁都不能这样,好不好?”
闽钰儿还是红着眼眶,但却点点头。
公冶衡低首看她,着实心疼,又觉得这小姑娘嘴上能说,心底还是容易犯傻的,他收了手,忽而俯下身去,抱了抱她。
闽钰儿一愣,就听见男人附在她耳边:“钰儿你这么好,我以后可能愈发走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嗅着女人发间的清香,“我怎么就,这么欢喜你呢?”
那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温热。她霎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男人浑身乏力,这一推,就将人推到了身后的墙上,“砰”的一声。
闽钰儿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又过来扶着公冶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罢。”
“不好。”公冶衡笑了一声,道:“可能要你抱我一个才会好。”
他心情好了许多,都会打趣了,闽钰儿听得耳根子直发红。
不逗她了,男人说起正事:“明日公冶善来,是想问你九卿的事情,对不对?”
“嗯。”
“你打算怎么说?”
闽钰儿想了想,“除了齐叔晏说过的,我随意说两句就行。”
“傻丫头。”公冶衡曲起一只膝,指尖轻轻地敲着地面,“论他的聪明程度,看出你是在说谎,不费吹灰之力。”
“再三言两语,就能把实话吊出来,你瞒不了他什么。”
对付他要有经验才行,公冶衡凝眉深思,“照他的心思,问你九卿,可能就是看准了齐叔晏给你透露过九卿的事。”
“他问九卿做什么?”闽钰儿问。
在她看来,这两人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可能,是想查清楚这个人罢。”有些话他没说,齐叔晏是齐国的王,而九卿确实是那个能改齐王命途的人。
齐叔晏一生下来,卦象就是荧惑守心,当时的占卜结果,是说帝运在十九年后陨落。天底下恨齐国的,都盼望着这一日早点到来,到时候齐国国运动乱,是推翻齐国的大好机会。